前有十八小卒开路,后有几十伍夫做随。官阵中被簇拥的中年男子头戴高冠,身着暗红的官服,不怒自威,岁月在他脸上所留的没有沧桑,反而道道皱纹都是尽显老成。这位自然就是茯苓的父亲,京府阁中首府,伏常息伏大人。
在他后面,就连海宗胜这等自视甚高的人也要低上一头。公孙毅将身子侧到一边躬身拜了一礼,道了一声:“伏大人。”
伏常息点了点头:“早闻云溪镇有位隐士的铸剑大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伏大人过奖了”公孙毅老老实实的做着谦辞。
一时之间,纪家那三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和纪千都是连忙的从高台上奔了下来。在公孙毅的同侧站列,躬着身,也道:“恭迎伏大人。”
看的出,这位伏常息大人确实对纪家人来说很重要,恐怕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他的身上。
纪家一众人都是低下了头,有序的分散到了两边。广场的中央赫然的被让出了一条道路。然而茯苓却是不管,见到老爹欣喜万分,当下掂着步子就到了伏常息的身边,娇声叫了一声:“爹。”
伏常息撇了一眼自己这越发亮丽的女人,随即嘴角挑起了一丝笑容:“你还知道还有个爹啊,这几年你也不来个信,不像话”
“哎呀,爹,你看你,我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事。你伏大人的女儿还能让人劫去了不成。”
听得茯苓撒娇,纪家人都是愣了楞。茯苓在他们的心中一直都是个端庄的淑女形象,居然也会这般的当众不害臊的撒娇?
而且,这百灵一般的声音甚是醉人,连被扔到一边的纪尘也不禁的在面具下偷笑了几下:“这小丫头是越发的放肆了。”
他挣扎着扫了一眼如今在场上的众人,又看向了一直在那老老实实的侧站的公孙毅,最后看向海宗胜。恰好俩人的余光都是适时的碰撞到了一处,纪家试剑复选,是一出好戏,可惜这出戏怕是演不出来了。
就在伏常息要被请去上座的时候,海宗胜适时的咳嗽了两声。伏常息疑惑的回头看看他:“海大人身体有恙?”
只见海宗胜装模作样的装出了一副难为的表情,道:“下官有事要禀,只是不知道当不当”
“但说无妨。”伏常息摆了摆手,示意海宗盛不要有顾虑,继续说下去。他此行本也是带天寻授,正巧来看看这云溪镇的政务。
”下官今日在云溪镇外发现了一批货物,是一些丹药”海宗胜深吸了一口,装着下定了决心的样子,猛地伏下身子:“是一批可以致人成瘾的丹药,而且据景东商行的柳行主所说,是纪家嘱托卖到京府的。”
”有毒的丹药?”伏常息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纪家的三个长老:“可有此事?”
一边的纪千唰的变了脸色,踉跄的上前虚道:“大人,却有此事。但是那柳行主执意要收的,我小小的纪家哪里能反驳那势大的柳家。”
“这个纪千,平时没什么脑子,倒是这个时候忽然的聪明了起来”纪尘暗搓搓的骂了几句。他知道这纪千是必然想到了狡辩无用,眼下只能把所有的事都推向柳家,推向柳韵锦。
根据南朝律法,有毒的丹药只要不售于市便不成罪状。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去定责责任的事,估计到最后还要看柳韵锦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