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少男少女生情愫,刘瑾犯头痛症(2 / 2)大明英豪传首页

如今在大明皇宫之内任职,地位渐升,为自己百年身后之事考虑,便将刘顺侄孙刘二汉,收养身边。并且为其在内侍锦衣卫编制,谋了个当值的差事。

“何物啊!如此神秘,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刘公公稳如老狗,不慌不忙,呷了一口香茗,放下茶碗,说道:“呈过来吧!咱家看看,多大的事啊!”

刘二汉像是领了圣旨般的,从地爬起来,双手捧着密函递上来。刘瑾接过来,并不急着拆开,而是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反复查验,确认是御史台完整封印,方才放下心来。

刘么公查验完毕,随手将密函搁置茶几上,好像并不关心内容,却回过头来,斜睨着侍立于旁的小年轻刘二汉,说道:“咱家养着你,是为了百年之后,灵前有人披麻戴孝,更是为了刘家香火旺盛,不辜负你叔爷对咱家的养育之恩。哪里用得着你,深更半夜,送哪门子密函?”刘公公显然动怒,语气充满责备,而灯光照耀下的脸部表情却没有变化,可见其城府颇深。

“小侄,谨记教诲,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今日午后当值,遇见湖广提学副使焦芳焦大人,回京述职,乘着四下无人,便将此物塞入小侄手中,吩咐交于刘公公,就是叔父大人。”

“焦芳这厮,贬谪多年,在外就职地方官,想不到朝中还有安插的耳目,居然连御史台的公文也敢下手。胆大包天啊!胆大包天!”刘瑾不由得连连感叹。

“二子,咱家再次嘱咐你,以后这样的事,少插手。有什么事嘛,让他们直接去宫里敬事房内办理。对你自己有好处,也是给咱家自个留后路,明白吗?”

“哎!叔父,小侄记住喽!”

“去吧,去当值吧!既要尽孝,更要尽忠!”

刘二汉维维诺诺地答应着,连连后退,刚要转身出门,只听得一声断喝道:“慢着!今日之事,不得在外张扬!切记!”

“哎!哎!记得喽!记得喽!”

时值冬至节气,外面墙角的残雪依然泛白,时而掠过的寒风送来阵阵凉意。然而,退出堂屋的刘二汉,还是不由得伸出冰凉的袖套,擦拭了两下额头上的冷汗。

堂屋之内,刘公公听得脚步声渐行渐远,顿时拿起桌子上的奏疏密函拆开细读。

臣BJ顺天府尹李浩孟跪拜:

臣本一介书生,寒窗十年,苦读圣贤之书,谨遵圣人教诲。蒙皇家隆恩,取为进士,授以官职,屡屡升迁。每思恩德,感念涕零。唯忠君为国,无以报陛下恩德。

近日,领吾皇圣旨,返乡办差,至今日始,尚未拆封,不知陛下圣意。

途经洪、赵、太平三县交界凤栖岭之侧,雪拥阻道,人困马乏。突遭伏击,险失性命。

经讯问查实,四刺客,均外敷白衣白冠白巾,冒充白莲教徒,实则内着锦衣卫使赐服,飞鱼装也。

奸人用心歹毒之极,非常人所及也。二人伏于前,另二人伏于后。前者未成,后者击杀之,乃以绝口。二人中毒刃暴毙,一人缉拿归案,一人在逃。

臣心惊不已,恐其朝中勾连,殷望陛下明鉴!

臣,诚惶诚恐,伏地乞怜!

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瑾刘公公阅毕,双手抖动一下,纸张跌落,竟然飘飘然直接掉进脚下的木炭火盆中,化作一股青烟,慢慢消散。

接着,刘公公轻咳一声,说道:“余先生,何在?”

厅堂的云锦九叠屏风后面,脚步挪动,走出一个人来。

蓝色混元巾包裹的道冠,峨然耸立,头顶当中间发髻微突。花白发色,一根银簪横贯其间。一袭蓝衣道袍,风度翩翩。

衣着光鲜,却其貌不扬。五短身材,臃肿脸,鱼泡眼,山羊须,短促眉毛,不值一看。

正所谓,人不可貌其相,海不可斗其量。此人,算命看相,卜卦测字,阴阳五行,出谋划策,都是拿手绝活。而且还精通一些法术,所以是刘公公跟前的红人。(其实这方面的事情,信便有,不信便无,都是些迷信活动。)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余曰明稽首。”五十多岁的老道,怀抱白毛拂尘,左手掐着右手虎口,躬身施礼,讲道:“内相(对太监的尊称),尽管吩咐!”

刘公公从座椅上起身,然后欠身虚扶一下老道士,说道:“余先生,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请就坐,详谈。”

“不敢,不敢!贫道乃山野之人,承蒙内相厚爱,得以施展些小法术。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哎!请坐吧,咱家与你有事商议,想听先生的高见,勿以虚礼推辞。”

二人分宾主落座,余老道插白毛拂尘于背后腰间,双手放于两膝之间,做打坐样。刘瑾刘公公开口问道:“适才言语之事,先生可曾听得分明。”

“贫道知晓,但不知内相有何主张?”

“嗯,李浩孟大人在奏疏中并未提及咱家,仅是诉说实情。两毙,一逃,一在押。嗯——,余先生有何高见,可破解此局?”

“依贫道看来,窃盗之事,实为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而,于事不利。”

“啊!不慎失手,已然化为灰烬。”

“若是由内相亲手呈递给万岁爷,岂不是倍受恩宠。并且如此以来,外人觉得李大人与内相交好,皇上那边也可避嫌。只推说李大人自愿请内相奏报即可。”

“那——,岂不是抢了御史台各位大人的风头,而且这里遗留御史台的封印套筒。就算另换封印,其还有一份抄录的副本。”

“无妨,既已化为乌有,贫道另有一策,此计名曰借尸还魂,有两种用法。其一,既是密奏,知之者甚少。御史台丟失公文是大案,八位御史大夫都在牵连之中,唯有欺上瞒下,重新布置,押解入京,三司会审。此时若是原封不动,将密疏放回御史台,乱其方寸,争得时机。其二,将密疏重新做好,仿其笔迹,面呈陛下,占尽先机,便于日后行事。”

“啊——!”刘瑾刘公公闻言,整个人都呆呆的,半响回不过神来。

“公公——,公公——,何必如此这般失神!”余道士连呼,提醒刘瑾刘公公。

“啊!失态,失态!”刘公公回过神来,连连称道抱歉。

“余先生,此二计,皆是不打自招,自投罗网呀?”

“内相勿忧,乱敌阵脚,稳我方寸,此计皆是虚晃一枪。在押之人,才是心腹大患,若是押解回京师,更是大祸临头啊!”

“焦芳那边,如何应付?”

“此人性情粗鲁,两面三刀,不足为信,只可利用,不可重用,置之不理即可!”

“嗯!好,就用第一计,比较稳妥。陛下那边,咱家还是拿捏不准。”

余道士点点头,不再作声,闭目养神,任由刘公公思量再三,看眼色再发表自已的观点。

刘公公低头暗自忖度半天,不如该如何处理刺客的事。抬头一看,余老道那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好又低声下气的问策,说道:“余先生,刺客之事,该如何善后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谁出的主意,就由谁解决吧!”余老道眼皮都不抬一下,缓缓地说道。

刘瑾刘公公沉默片刻,显得忧心重重,喃喃自语道:“前两者死就死罢,后两者可是咱家门下人。莫说他们暴毙,就是被人发现身份,也是无法向宫中交待。先生还须拿个主意,咱家必定还愿,为先生谋得一处安身之所。”

余老道突然间睁开眼睛,一丝得意的神情瞬间闪过,不慌不忙地起身冲着刘公公又施一礼,说道:“不敢,不敢!贫道游历四方,蒙内相不弃,收在门下,所赐金银玉帛,未敢动分毫,哪里还奢求安身之所。”

“唉!都火烧眉毛了,还讲虚言何用!先生只须拿主意,必不亏待于你。”

“好吧!遵从内相钧意,贫道亲自出手,必不负所望。”

刘公公闻言大喜,急忙起身扶起,接着喊道:“来人,安排先生,后堂歇息吧!”

一位小太监,从偏房内,闪身进入,对余老道作了个请的手势。余老道跟着转身出厅堂入后堂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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