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心”,还没有说出口,高达十余米的大浪已毫不留情的拍到了金钟上。
一浪、两浪...,眨眼间便已查不清。
萧慕言的汗越流越多,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了摇晃,但他却依旧在坚持着,坚持着让冰面变得再厚一点、再高一点。
“差不多了,收手吧。”连楚辞也不由紧张起来。
“还能再撑一会,等我口令。”萧慕言此刻已经咬紧了牙,面前是战士们流血流汗建造的工事,身后是燕北和安西的几万条生命,说什么也得使使劲。
浪涛拍岸的声音是巨大的,大到几万名战士都捂住了耳朵,但他们的眼睛却瞪得溜圆,而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有担心、有紧张、有震撼,还有热血和激动,这一刻全部交汇在一起。
当金钟被冲破,也代表着萧慕言彻底到达了极限,就当猛兽般的洪水即将撞到木墙的那一刻,楚辞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萧慕言,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内力使出了闪现。
被套上了冰壳的木墙到底能不能承受住洪水的冲击,萧慕言暂时是没法操心了,因为他已经昏了过去。
幸运的是,楚辞早就盯上了一个枝叶茂密的树杈,所以躺在上面还算舒服。
楚辞虽然没昏,但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上气不接下气,即便如此,依旧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统领,您和侯爷没事吧?”放心不下的杜老实,愣是爬了上来。
“没事,睡上几天就歇过来了。”
“您也睡会吧,看这架势,应该冲不破。”杜老实边说着便将自己得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上方的树杈上。
“这边虽然挡住了,但下边还有五个口子,虽然长度都不到一里,可这水势实在是...”
不待喘着粗气的楚辞把话说完,突然空中传来了嘹亮的诵经声。
同时一袭白衣落在了楚辞身边:“阿弥陀佛,楚施主休息便是,下游就交给我们了。”
看到来人,楚辞顿时眼前一亮,急忙双手合十,难掩激动的说道:“阿弥陀佛,楚辞见过无尘大师。”
无尘单手合十,对着楚辞点了点头,然后慈祥的摸了摸萧慕言的脸,轻声说道:“小师弟,好久不见,善哉善哉。”
“大师,您怎么来了?”
“普渡众生,贫僧早就该来了。楚施主,稍后再叙。”话落,无尘大师已踏出十丈外。
随后,十八罗汉接踵而至,跟着无尘,直奔下游而去。
白云寺来人了,楚辞也就彻底踏实了,于是身子一歪,只是闭眼的功夫就打起了呼噜。
而守护在一旁的杜老实立刻成为了焦点,只见周围树杈上的战士,立刻争先恐后的询问起来:
“头儿,咱们侯爷和统领怎么样?”
“杜千总,刚刚飞过去的这些人,真的只是和尚吗?”
“杜大叔,刚刚摸咱们侯爷的那个大师是谁啊?”
“真没想到做和尚都能做的这么飘逸和潇洒,这位兄台你给我们讲讲呗。”
对于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高光时刻,杜老实又怎会放过,只见其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一个一个来啊,首先咱们侯爷和统领是耗尽了内力睡着了,需要安心疗养;其次,这些大师全是白云寺的得道高僧,而刚刚抚摸咱们侯爷的正是名扬天下的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就是那个单枪匹马杀到西楚,打断那个什么道人狗腿的无尘大师?”
“嗯,不仅如此,他还是咱们侯爷的亲师兄,而他们的师父正是闻名天下的一念宗师。”
“我勒个去,咱们侯爷原来当过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