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太太见两人牵着手进来,笑着招呼他们快坐。
牵着手坐下有点刻意,季析松开了舒时燃的手,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老太太虽然现在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但早年也是听过季家的事情的,得知舒时燃和季析结婚后,也对季析打听了一番。
对于季析过年跟舒时燃回来,她不算太意外。
“以后有时间多跟燃燃回来。”
季析应下,问老太太最近身体怎么样。
问到这个,舒时燃有话要说了。
舒老太太有几分心虚,说:“都除夕了,有些事不要提了。”
舒时燃怎么可能不提。
前天下午惠姨给她打电话,说老太太非要吃蛋糕,劝不住。
舒老太太有糖尿病,蛋糕是医生关照了不能吃的。惠姨想退而求其次,用代糖做个蛋糕给老太太解解馋,老太太不愿意,说代糖做的不好吃。
惠姨没办法,只好给舒时燃打电话。
提到这件事,舒老太太理亏,只好说句:“都怪惠萍。”
舒时燃:“惠姨也是为你好。”
舒老太太:“好了呀囡囡,我最后不是没吃嘛。”
舒老太太最后没吃是因为舒时燃差点直接回陆北,说要回来看着她。
“你说这谁受得了。”舒老太太问季析。
一直在听她们祖孙说话的季析搭腔:“是受不了。”
换来舒时燃一记温温柔柔的眼风。
他又说:“燃燃也是为您好。”
舒时燃刚收回视线,就听到他这声“燃燃”。
他喊得很自然,而且大概因为是跟长辈讲话,语气里透着温和。
舒时燃的耳朵有点热,没有转头去看他。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舒时安到了。
今晚大家都会来。
舒时安先跟老太太打了声招呼,然后看向舒时燃和季析,叫了声:“姐姐。”
舒时燃点点头,介绍说:“这是季析。”
两人都是没多热络的语气。
在舒时燃和季析还没领证的时候,舒时安有天晚上撞见过舒时燃和季析在一起。
在得知两人结婚后,舒时安一下子想到了那晚。
他喊了声:“姐夫。”
之后,季析去接了个电话。
舒时安跟舒老太太聊天,舒时燃跟他没什么话讲,就拿了手机去一旁回消息。
郑听妍在小群里吐槽一到家就被催婚,家里还自说自话在初三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郑听妍:@舒时燃我爸妈还拿你说事,说你都结婚了。
舒时燃在群里跟她聊了几句,余光看到有人过来,抬起头。
是舒时安。
舒时安走到她身边站了几秒,开口说:“没想到你会跟季析结婚。”
舒时燃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舒时安:“你跟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舒时燃很意外:“你听谁说了什么?”
舒时安:“我猜的。”
他比谁都清楚舒时燃对私生子的介怀。
然而舒时燃却跟季析结了婚,并且结得突然。
正好惠姨走过,舒时燃没有承认,压低了声音提醒说:“别乱讲。”
五点多的时候,舒应山来了。
跟他一起的还有舒时安的母亲宋琴。
宋琴原本是舒应山的秘书,后来怀了舒时安,被舒应山养在外面。
舒时燃和宋琴见面的次数很少,也就是在陆北吃年夜饭的时候。
舒时燃知道宋琴不怎么愿意见她,她也不愿意看见宋琴。
每次看见宋琴,她都会想起自己的母亲。
所以她做不到对她的父亲还有舒时安没有芥蒂。
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握住。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把她的手包裹,传来的温度让舒时燃从短暂的出神里回过神来。
她有些恍惚地抬头,看到季析那张大部分时候都略显清冷的脸。
他看着她,眼睑微微往下压着,“吃饭了。”
舒时燃“哦”了一声。
之后季析没有松开她的手,舒时燃就这么被牵着落座。
惠姨提前几天就在准备这顿饭了,做了一大桌,大多是南城本地的菜色。
因为是年夜饭,又有老太太在,饭桌上还算和谐。
季析和舒时安还陪舒应山喝了几杯。
年夜饭的最后一道菜是八宝饭。
是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端上来,就算吃饱了也非要吃一口。
吃完年夜饭,舒应山陪舒老太太喝了会儿茶,就和宋琴一起离开了。
之后舒时安接了朋友的电话,也走了。
舒时燃和季析留下来陪舒老太太和惠姨看春晚。
舒老太太的左手边是惠姨,右手边是舒时燃。
季析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漫不经心地回着手机上的消息。
惠姨喜欢看电视剧,对那些艺人比舒时燃还清楚。
经常是她给舒老太太和舒时燃讲,谁谁谁去年刚演过什么电视剧。
虽然节目没有多有意思,但是一边看,一边聊天,也不会觉得无聊。
到公益广告的时候,舒老太太说:“囡囡,看看你房间里还有什么需要的,让惠萍给你准备。”
舒时燃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