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耐造的，至少林渊还没遇见过则么顽强的猎物。

如钢铁一般的触手逐渐收紧，细密的鳞片是最为贪婪的噬血鱼群，锋利的鳞如同千万柄刀刃舔舐着祭司的血肉，他自上而下的俯视挣扎的祭司，眼底的绚烂晕染戏谑。

与此同时，林渊粘液与他的血液混合，钻入了他的体内。

兰没有阻止，只是略显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祭司是她的长者，她实在不忍看着对方殒命，但仆从是没有资格向着主人去祈求悲怜的。

祭司仍在挣扎，但显得是那么无力，血红的脸逐渐苍白。

他叹息，自己终究不能光复先祖的荣耀，替鲛人部族复仇了。

作为眼前这位实力强悍的巨章眷属，或许鲛人能有更好的未来。

牺牲他，没什么不妥的。

而后彻底的放弃了挣扎，气息逐渐微弱，瞳孔涣散，死亡从未离他如此之近。

他在弥留之际望向了巨章眼底的绚烂星彩。

哀求的眼神陡然惊骇。

神秘、怪诞，甚至是恐怖。

光芒，世界的倒影在他的眼中缓缓铺开。

金碧辉煌的供电，比先祖记忆之中的任何宫殿都要奢靡宏大，但为何笼罩在迷雾之中？

无数的鲛人捧着盛满珍珠的贝壳不断穿梭，侍奉者宫殿之内的伟岸存在。

视野仍在深入。

神明！他确信自己在宫殿的深处看见了真正的神明！

纪元翻腾而过，宇宙生灭不休，日月化为齑粉，天地归于混沌。

伟大的光辉之下蠕动着万千不可名状，神秘的低语呢喃着至高真理。

祂注视着自己，一个“有趣”的虫子。

对的！兰是对的！能够侍奉这位存在，是他们无上的荣幸。

血肉畸变，在癫狂中唱诵赞歌。

灵魂崇拜，在湮灭中举行叩拜。

神明，我愿作为您最忠诚的奴仆！

咚——

跳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取代了祭司的心脏，泵动出源源不断的生机。

林渊松开了祭司，他感受到对方沾染了自己的气息，正发生着变化。

背脊撕裂，脊骨上钻出了深绿的背鳍摇晃，墨绿鳞甲如雨后春笋一般从祭司的血肉钻出，朝贺着新生。

溃散的瞳孔逐渐聚光，狂热的注视着赋予其新生的神祗。

“主，卑微的仆从恳请您的原谅，我愿意为您献上一切的忠诚。”

他叩拜在地，眼神之中全是狂热。

发生甚么事了？

林渊有些惊疑的俯视叩拜在地的祭司。

眷属...脑海之中自动浮现出对如今祭司的认知。

触我之真实，魂血献祭为眷属。

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对祭司的绝对掌控，以及那不容置疑的忠诚。

但祭司的智慧同样纯净。

恐怕林渊让祭司转手屠了整个鲛人部族，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而后自尽。

‘起来’林渊尝试传音。

“谨遵您的神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