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1 / 2)逆灵记首页

落日余晖,绿水青山。

太阳的余晖倒映清水河水中,碎金般的水面,林云安清洗药材后,将药材摊开在岸边的岩石晾晒而他就呆坐在河边岩石上看着水中还在嘻戏的少年孩童,脑中思绪如潮。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暗,可以看到远处天地尽头处似有乌云若隐若现,吹来的山风,也带着了一股潮气,落在那山上的诸多草木树叶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林云安瘦弱的身体被凉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打量周围原本还在水中嬉戏的孩童少年也已经不知何时离去,此处就只剩下他在这里了。

“果真是大道无情啊,百年修为毁于一旦。”林云安亦或是苏弈抬起手掌,只见一道流光从掌心顺着手臂飞速流向四肢百骸消失不见。

自从苏弈恢复意识之后,一路游历山水,好不惬意,在机缘之下,寻得一本妖族秘诀走上了修行之路。苏弈以鹰隼之身辗转于世间,百年间苏弈有过纵横肆意,有过卑微衰弱的时候。历经重重曲折终于结丹成功。

“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呀。”苏弈心中叹道,有些感慨,却并不愤闷。

妖族以强者为尊,斗争是不可避免的,互相攻伐厮杀,最后活下来的胜者,才能脱颖而出。这种结果,他也并非没有想到过,当初踏上修行时,就有了心理准备。

“狐媚儿,你会去哪儿呢?当初我们四妖一同举事,想不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实力最弱的你笑到最后,真是让人意外啊。”苏弈站起来身来眯着眼睛看着远处水气弥漫的山脉。

恍惚之间,又忆起了当日的场景。

当时他刚成妖丹不久,占一山之地,也算一方霸主,可是没过多久不知从哪冒出一只元婴的大妖一举占领了他所在的一大片山脉。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只得选择臣服。

那大妖乃是一头黑虎成精的虎妖,不知何故受了极重的伤,每天都需要吞食大量的血食来稳定伤势,刚开始,他还有所收敛,不敢明目张胆地大开杀戒,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肆无忌惮,竟欲对苏弈等人下手。

终于在一次虎妖捕食的途中,找到机会以苏弈树妖阿苦、蛇妖虬历以及狐妖狐媚儿为主导的九名结丹妖兽围攻的情况下依然六死三重伤的结局才把元婴破碎只剩一丝元婴精气的虎妖磨灭。

这一战,树妖阿苦与蛇妖虬历两妖乃是结丹巅峰的强者自然承担了大部分虎妖的威势,在众人的合力之下,虬历成功将毒液注入虎妖的同时,也被一掌拍爆蛇头死的不能再死。阿苦也在抵挡狂暴之下的虎妖将尽油尽灯枯。苏初与狐媚儿因为修为低的缘故,只是掠阵干扰所以受伤最轻,至于其他众妖也没能逃过一劫,纷纷被狂暴的虎妖拍死。

半月后,苏弈站在葱郁的山巅,望着山下一处狼藉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树妖阿苦传信邀他一见,苏弈心里清楚这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他与阿苦相识二十余年,可谓感情深厚,引以知已。

可这位知已却偷袭了苏弈,苏弈眼中闪过难以置信,仅一击就被对方重创,身受重伤。

为了脱离两妖的埋伏追杀,苏弈不仅自碎妖丹燃烧妖魂,甚至用了早年间一次偶然的机会得来的越空兽的独角。

此角能破开空间,随机让人去到一个地点,就算如此也可谓珍贵之极。虽然逃过一劫,但神魂受损严重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只能在苍茫天地之间游荡。

或许是苏弈时来运转又或是苍天戏耍玩弄完苏弈,终于就在苏弈抵制不住混沌的侵蚀的时候。

一个少年出现在苏弈眼前,准确来说一个上身赤裸半躺在河道中央的少年,胸前有五个杏仁大的黑点,面目苍白双目紧闭生死浑然不知。

河道两岸嶙峋的怪石上站着两排持剑而立的带着黑色恶鬼面具的黑衣人,只见黑衣人中间分开一条道路,一个紫衣中年人朝对岸笑着拱了拱手。

另一边河岸上伫立首三道人影,为首一人一袭月白衣手握玉扇,目狭而长,面白如玉,眉目与河中少年有五分相似,剩余二人皆是灰衫长袍,面容不显。

白衣男子向身后点了点头,其中一人将一个包裹扔向对岸。衣男子看着紫衣中年人称量包裹的动作,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随手接过披风转身向坡下马匹走去。

紫衣中年人目送白衣男子离开后摇了摇头发出意味深长的浅笑,轻轻挥手一摆,身后黑衣人四散而去,数息之后不见一人。

紫衣中年人仰头望向天空,少顷,”紫衣中年人身影一闪也消失在此地。

苏弈的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弧线,身形纵然盘旋而下,眼神却透露着一种决然的坚定。急速下落的劲风在他身后留下了两道清晰而动态的波纹,仿佛这个世界都为他的降临而颤抖。

水面上泛起了一阵涟漪,少年犹如一片枯叶般被无情地吞噬。他的已然四肢僵硬,没有丝毫生机,死亡的气息充斥在周围。苏弈俯身凝视着少年,幽蓝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种平静而冷漠的目光。

少年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在苏弈心中清晰而冷酷地确认了。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着无法言喻的情感,既不是惋惜也不是麻木,更像是对于生命的嘲讽。

他凝视着那位赤裸的少年,半躺在河道中央,阳光洒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映衬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少年胸前的五个杏仁大小的黑点如同无尽的谜团,吸引着苏弈的目光。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迷惑,这黑点究竟代表着什么?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标志,还是隐藏在少年体内的宝藏?

苏弈强迫自己抑制住心中不由涌动的思绪,他的利爪无情地向少年的胸膛抓得皮肉翻腾,但却没有多少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