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滴答，习以为常的痛楚并未出现，肥皂怯生生的把埋在墙角的脑袋歪出来一看，发现卡尔在对角线的位置正襟危坐，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小哥哥，你，你不行啊？”

“滚，你特么才有毛病呢！”

虽然确认了肥皂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但卡尔现在并不轻松，他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不停歇，想家、想接下来的困难、感受地面传来的凉意、背诵上学时的课文，反正只要是能分散注意力就行。

而肥皂对卡尔虽然还有点怕，但已经没那么怕了，他穿好衣服静静靠着卡尔对面的墙壁坐下，胳膊抱着膝盖，用身体的侧面对着卡尔，泪水已经止住了。

“小哥哥······”

“我叫卡尔。”

······

“卡尔哥哥······”

“叫我卡尔！不是，我说你恶不恶心，被强迫也就罢了，我又没想怎么着你，你搞这么主动干嘛。”

卡尔表面强硬实则心有余悸，肥皂这种应对敌人的方法太吓人了，一言不合就搞独眼的死亡凝视，要不是卡尔已经两顿饭没吃了浑身无力，还真就······

就吐了！

“我大概清楚你的能力了，你收敛一下，不然我怕会伤到你。”

卡尔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那就往死里揍肥皂，冲动是需要发泄的，只是发泄的方式并不只有循径通幽这一种。

“我也不想的，可我这是被动技能······”

淦！

卡尔抬眼看向肥皂，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白净小伙说完又开始无声抹眼泪起来，只不过与之前的惊恐不同，这次看起来是委屈无助的样子。

“行了，别哭了，我取向很正常，你不用担心。”

其实卡尔看到肥皂的余额之后就已经心生怜悯，根据税收规则，交不起呼吸税的人会被立即逐出城邦，更别提重新交进城费了。

幸亏他们有夜宠的身份，在魔晶耗尽之后，会有城主每天替他们垫付呼吸税，直到他们重新赚到钱，再连本带利还给城主。

“他也只是个身不由己的贱民罢了。”

想到这里，卡尔语气随之缓和了一些。

肥皂没说话，却起身去到牢房门口使劲敲了敲铁门，不一会囊嘴那张皮肉松弛的枯脸就出现在观察口。

“榨干了？”

“嗯，再，再榨就死了”，大概是一种习惯，肥皂讲话总是吞吞吐吐的。

随着肥皂的话音落下，囊嘴歪着脑袋从观察口瞅了瞅卡尔，见他两眼无神呼吸粗重，一看就是进入了贤者CD，嘿嘿奸笑了两声。

砰---

观察口的挡板被囊嘴重重关上，脚步声在走廊外渐渐远去，不过两三分钟之后，牢房内响起哗哗的水流声。

卡尔疑惑的目光落在肥皂身边的水缸上，墙上的水龙头此时正哗哗淌水落进缸里，肥皂对卡尔浅浅鞠了一躬，然后跨入水缸慢慢蹲下，不一会就被水没到了脖子。

“卡尔哥，你是第一个独处时没干我的人，谢谢你。”

卡尔被噎的无话可说，你这锦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