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三王爷听罢奇道,“竟有如此说法?这也是五国之约定?”
“这抢亲之说,乃是江湖传统。”见越王铁青着脸尚未消散,高继安接着说道:
“自古以来,江湖儿女多有厮杀,不打不相识却是常有之事。比斗场上,这有心之人往往趁机夺下对方贴身之物,诸如发簪、玉佩之类,以示爱慕之心,而后,便会寻了聘礼前去抢亲。这被夺之人,按例则是设下三关,若被闯下,则须以身许之。如此,若是两厢情愿,这三关自是极易攻克,反之,则会重重设防,难上加难。”
“原来如此!大哥自南方回京,却不知为何不去备这聘礼,反倒是转身入了北境?”周三皱眉道,“若说大哥乃是随手戏弄,我却是不信!”
“哦?”越王问道,“何以见得?”
“唉!”周三叹道,“大哥临去北境之日,却是沉默少言,似是心事重重,时时对着一枚紫金凤簪发呆……”
“如此说来,这北境怕是形势已然十分严峻!”越王沉默片刻,“怪不得贵国南院总兵戴大人,竟是不顾王妹在边城胡闹,仍是将这南方各城高手召往浔阳议事。”
周三这才明白,这子祎公主连破七城,却是因这七城高手已齐聚浔阳,倒并非南院无人。
“越王莫非对这北境,亦有所知?”周三问道。
“说起这北境,倒要从五百年前说起。”越王缓声说道,“昔日,凉燕共伐大夏,久攻不下,便央我南越出兵,只道这大夏实力过于强大,若放任由之,则各国终是难逃灭亡。我越国原是不想参与,只是这燕国王后,原是我大越公主,却是回了娘家一通好说,终是使得我越国国君答应出兵。”
“我倒是听闻,越军抵达战场,却是一兵未发,便折返回来。”周三笑道,“想是昔日这越国国君,实是耐不住这公主央求,便空走一趟应付一下?”
“却非是如此。”越王肃声道,“大军出动,岂能儿戏?此事缘由,我越国王室,却是一代一代传将下来。”
越王举杯自饮一杯,接着说道:
“昔日我越国国君,按约出兵,伏于战场北侧,只待凉、燕大军与夏军决战之时,突然杀出,一战以定乾坤。却哪曾想,尚未开战,伏兵身后竟是一队大夏精兵突至!”
“莫不是大夏识破越国伏兵于此?”周三问道。
“我越国国君当时亦是以为如此,慌忙下令迎敌。”越王接着说道,“哪成想,我越军甫一上去,便溃不成军。只是这夏军,将我越军击退,却不再纠缠,掉头便走,一路向北。”
“哦?”周三问道,“莫非这夏军,竟是要绕至凉燕身后,击其不备?”
“却也不是。”越王叹道,“我越国国君见这夏军行军方向,却并非凉燕两军位置,不得其解,竟是拍马前去询问。想是夏军将士见我越军已无敌意,倒是有一人出口回道:北境死兵戍边,勿扰。”
“啊?”周三惊问,“三国共伐,这大夏竟还有余力往北境增兵?”
“我国君当时也是吓了一跳。”越王接着说道,“立马上前追问,这北境是何战事?那夏军将士却是头也不回,只说:北境若破,寸草无生!”
“寸草无生?”周三竟是一时有些失神,“既是如此凶险,那我大哥弃了皇位、舍下公主,自是有所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