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一个公寓门口,我们停下来,她朝着公寓招牌说:“我在这租的房。”
“哦。”我说完准备走。
“你家很远的话,你不介意可以在这休息一会儿,反正天都快亮了,你去哪儿啊。”她说的很快,“反正,就像两棵狗尾巴草,在一个地方待一会儿而已,我们都是人,不用担心什么,休息到天亮回去吧。”
两棵狗尾巴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比喻,“那谢谢了,我可以付你住宿费。”
“行,你觉得这样公平的话。”她说着往公寓里走,我跟在身后,跟着坐电梯到七楼,楼道却不如公寓表面一样看着正常,楼道暗无天日显得有点阴森,暗黄的光充斥着两人宽的楼道,感觉不太妙,但也就是正常青年公寓吧,我暗自想着,因为我也住过更差的地方。
她输入密码进去,我跟在身后,她却没有开灯,走在进门四五步地方,她停下,朝我看:“你看。”
她举手的姿势弯着胳膊,微微一动,一束光从她的指缝到小臂的边缘,来回滑动,我往旁边看了一眼,外面施工楼的一盏灯透过里面卧室窗户,因为窗帘没拉齐,那束光又透过卧室透明玻璃房门的隔断反射过来,“魔术啊。”
应景的调侃应承她,她笑着,又朝我走过来,我莫名紧张的侧身,她打开旁边墙壁上的开关,一眼望到底的青年公寓,进门是洗手间,后面是一个简单的灶台,有一个油烟机,下方摆着一个小电锅,旁边是一个洗菜池,转身便是一个很小的沙发和等高的桌子,对面是冰箱和一个稍长的电视柜,没有电视,紧挨着旁边又是一张手动组装的简易办公桌和一个简单地座椅,桌椅旁边就是卧室,隔断的卧室透明玻璃门后,就是一张大床,床对面又是一个长的柜子,一张大床......
“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不饿。”
她已经又拿出一颗糖放嘴巴里,并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几个给我,“随便煮点面条吧?”他拿着一包挂面问我。
“我不饿,不用了。”她自顾自打开小电锅,开始煮面,回头看向我,“你还挺高,做那个椅子吧,天也快亮了,你不介意就直接睡吧,那张床我都不怎么睡,你晚上睡里面,早上有工地的声音,可能会吵到你,但反正你也就睡几个小时,我睡沙发。”
“沙发看着很小。”
她打断我,“床太硬了,我睡不了,一直都睡的这里,因为床是空着的,所以才叫你来,不然这么小,你睡哪。”
我也笑了。她性格挺开朗的,“先开个空调吧,你不热吗?”
“哦,对。”她恍然大悟一样挨着我绕过去进到卧室,把空调打开。
小电锅的水开了,她熟练得煮面条,丢了两片菜叶子,“我也不想吃,但感觉会死。”
“啊?”我有些意外,因为她的确看着不太健康,不免担忧起来,“真的假的?”语气却是轻松地问。
“饿死还是惨了点。”她说着,锅漫出水来,她飞快起身掀开锅盖,捞面条,放了酱油和芝麻酱搅拌,我就坐在椅子上看她窝在沙发里,猫着腰低头吃那一小碗面条。
我可能看的有点久,她抬头看我,走过来,我有点奇怪,他从我背后的桌子抽屉拿出一些零食,塞给我,后来她吃晚饭,我们真的就直接睡了,甚至都没聊天,她窝在沙发里,蜷缩成一团,才把自己塞在沙发里,闭眼睡了没一会儿,我忍不住好奇看向她,已经变换了姿势,脚越过沙发扶手放在那把电脑椅上,这个公寓的床垫很厚,却是真的毫无弹性,我相信她说的很硬。
窗帘透过的那缕光,刚好也是落在她的身上,锁骨那里被一道细长的光照的透亮,她像被一道光割裂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累吗?”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回答,我以为她睡了。
“活着的意义。”和那道光一样冷冽的音色传来,
我回头趴在透明玻璃门的隔断上,她还保持着原样,看不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