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了。”欧阳靖收回视线，从口袋中取出烟盒，食指和中指轻巧的夹出一支烟，随后将其点燃。烟头上泛起点点火光，火光衬得她的脸色发黄，“如果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一辈子也不能放下。如果仅仅把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当做自己成长的财富，那这些事就不重要了。”

“继续。”清明抬手请她继续说下去，欧阳靖一笑：“我想，那天早晨也许是有晨练的人，可能只是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所以，没有人帮助自己，所有的事情必须靠自己的力量解决，她用地上的砖块，打伤了疯子，逃到了人多的地方。只有人多的地方，才能让她觉得安全。早晨人多的地方，也只有菜市场。她在菜市场遇到了跟商贩讨价还价的陆以寒。那时，陆以寒离开了家门，成立了一家新媒体公司。经济状况十分窘迫，他是这个菜市场的“噩梦”。因为他把令人拍案叫绝的谈判能力用到了砍价上。这个经济窘迫的少年，接济了无处安身的自己。

“在某些状况之下，一饭之恩，的确足以人愿意以身相许。”欧阳靖缓缓道，“陆以寒的确有很多缺点，但那都不重要。”

“为什么一直没有成功？”沉默良久的清明发问。

“这个我也想问，但怎么好意思问出口。”欧阳靖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散开，将她缠绕，让清明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清明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凝视着清明，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让我一无所有。我凭借什么样的筹码，问他是否喜欢我，又凭借什么样的自信，问他能不能喜欢我？清明，我的身家清白，可是都毁在你手里了。”随后，她说道，“后来的事情，十分简单。我进入陆以寒的公司，陪着他创业，陪着他苦恼，陪着他应对各种各样的麻烦。”

“小姐说话有些矛盾。”

“哪里矛盾？”

“小姐看上去十分大度，对所有给你不幸之人，报以原谅之心。但唯独对我，心怀怨恨。”清明淡然说道。

烟气散尽，室外的灯光映在欧阳靖的脸上，他恍惚间看到欧阳靖仰头轻轻地叹息，但她没有听到那声叹息声，只听欧阳靖的话传入耳边：“因为那些给我不幸的人，对我都不重要。所以，无论他们怎么伤害我，我都不放在心上。”

清明后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