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清源也觉得这个回答老土极了。

“你是会一见钟情的人吗？”臧清源不理解，真诚地发问。她歪着脑袋，加上毛茸茸的短发，可爱得不像话。

“我不是。”尚克安还有一点内向害羞地低头，“我一直说我不是一个会一见钟情的人。我觉得人和人的感情应该是相处出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感觉是不准的。喜欢和不喜欢只是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会不断变化的。不要太相信会变化的东西，比如……”

“停停停！”臧清源打断了尚克安。虽然他很帅，可是每次他认真解释叨叨叨的时候，还是会让臧清源不耐烦。

如果什么都解释得清清楚楚，剖析得明明白白就不浪漫了。

她其实只需要听前半句，“我不是一个一见钟情的人，可是我对你一见钟情。这就够了，说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那样就刚刚好。”

尚克安好脾气得容忍她的不耐烦。

“好，这句话我背下来。那你再问我一次，我这么回答。”

尚克安一脸认真，仿佛手里拿着笔和纸在认真听讲。

臧清源无奈，继续发问：“所以为什么第一眼就喜欢，可是一直不追呢？”

这次轮到尚克安无奈了：“追了呀！一直在追啊！”

“哪有！明明是我追的你！你想啊……”

来不及细说，尚克安就抱着臧清源侧向卧倒睡觉。顺带发出了关灯的指令。

“哎？我还没困呢？”臧清源抗议。

“陪我睡吧！”尚克安露着狗狗眼装可怜。

“好的吧……”臧清源心软。

没多久两人就都神情放松，呼吸平稳。

如果是两年前的尚克安，肯定难以想象和一个人抱在一起睡觉这样的画面。他坚持，如果感情很好，那可以一个房间两张床。当然，他睡眠很轻，时间又宝贵，各睡各的互相不打扰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有一次，失眠的他抱着臧清源，不知不觉就睡到了天亮，醒来后神清气爽，好过任何安眠药。尚克安才举手投降。原来在她身边，他如此安心。

臧清源自然是不愿意的，有的时候投诉尚克安，“胳膊太沉了”“为什么腿也上来了”，可是她真的心太大，投诉完了就睡着了。属于难得的那种沾枕头就睡的人。

前一秒还嘀嘀咕咕，后一秒就呼噜呼噜。像一只小动物。

臧清源当然也是很挑人的。她嗅觉特别灵敏，大部分人靠近的时候，在她闻起来都有一些臭。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最让她辛苦的部分是车厢里的气味。至于出租车……臭的风险就更大了。

大部分时候，和别人交谈，她都会默默后退半小步。退完了又会悄悄看对方的脸色。

只有臧克安，第一次接近就觉得，哇，他好香啊。然后就很想像一只小狗狗一样跟在他旁边一直闻一直闻。

很难以想象，遇到合适的那个人想和他在一起，其实是一些特别简单的理由。

和她在一起，我吃得好，睡得好。

我觉得他不臭，不需要我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