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沔水岸边,钟繇询问道。
立即有出身汉中的军士回答:“大概还有两百里。”
“两百里。”钟繇暗自估算,“还要四五天。”
军士连忙道:“用不了这么久。再过一百多里到龙亭,过了龙亭路就好走了!”
钟繇挑眉:“岂不是说,到了龙亭就会遭遇敌军?”
军士挠挠脑袋,嘿然不语。
这时刘雄鸣走过来:“钟使君,我军估计已被米贼发现了!”
钟繇闻言,神情严肃起来:“如此迅速?”
“三里外有米贼舍,斥候到时,该处已然无人,然犹有灶火迹。”
张鲁在汉中遍作义舍,祭酒主持。
义舍可以作为基层治理的锚点,同时也是济民传教的标志,最重要的是能起到邮传烽火的作用。
恰如此时,钟繇军众就被义舍之人发现,祭酒应该是带领部署离开报信去了。
“我等当如何行事?”
刘雄鸣有些紧张。
钟繇思索一番:“我等到此处,出发前派出的信使应当已经到了郭汜及张鲁军中,若是郭汜有意争斗,此时当已起兵攻成固!”
他看向刘雄鸣:“张鲁必以为郭汜已降朝廷,两面夹击之下,张鲁必降!”
“那,若是郭汜不想打呢?”刘雄鸣提出疑问。
他并不了解郭汜,只是下意识地担心事情不能如钟繇所愿,导致自己这一军葬送在此。
果然钟繇面色也严肃起来:“若郭汜了无战意,则其必死无疑!汜军乱,鲁焉能坐视?”
刘雄鸣还是感觉有些不稳妥,但主帅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认可:“那我等该当如何?”
“全速前进!”钟繇做出决定,“以最快速度进逼成固!”
……
烛火跳动,帐内两人面色明灭不定。
“不动,我等命不久矣!”伍习恶狠狠地说道。
高硕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忠于朝廷,乃人臣本分!”
伍习闻言笑道:“今晚乃是我部值守,苗仲为我遮掩一二。”
“好!”高硕点头,但他随即又有忧虑,“留在南郑,需直面张鲁,是否退至阳平关为宜?”
伍习也犹豫,他纠结好一阵:“要是没人攻打,就留在南郑为好。献关哪有献城来的功劳大?”
“也是!”高硕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说服自己。
两人议定,各自散去。
已过子夜。
伍习带着数十牙兵,借着值守巡视的便利来到汉中郡官衙外。
他举着火把,盯着官衙围墙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此处距离卧房最近。
“就这了。”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最终的命令,“动手!”
牙兵们立即搭梯上墙。
伍习也在亲卫的护持下,带着刀翻墙而入。
衙中也有郭汜的牙兵巡视!
几乎只是片刻,喊杀声骤然响起!
伍习心中一咯噔,立马吩咐:“不要纠缠,去找郭汜!”
说着,他亲自领头往卧房方向去。
官衙外,早得他吩咐的军司马一听衙内生乱,立即指挥军兵强攻官衙:“贼人在内!不可放脱!”
屋内郭汜被吵醒,刚坐起来,亲卫破门而入:“将军!有人反叛!”
一听这话,郭汜一個激灵,连忙起身披上袍衫:“速去夏育营中!”
才走出房门,伍习已经带着亲卫牙兵杀到门外!
“伍习!?”郭汜怒喝,“竟敢反邪!?”
伍习不答:“死也!”
他高呼一声,挥刀就上!
郭汜身边亲卫还是太少,立即被伍习带来的牙兵拦住。
郭汜抬刀挡住伍习,然而伍习身后突然闪出两人,齐齐递出手中长矛!
被长矛刺中,郭汜整个人僵住。
伍习立即抓住机会,一刀枭首!
“郭汜已死!何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