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玖礼说:“你杀我表妹的时候我都没想过立即马上弄死你,不过,今天我等不了,我替你们选择一个死法吧,火攻,你可喜欢?”
“不、不要。”
此时和疯了没什么两样的石玖礼不会同情任何人,也不会听别人的劝阻,这里也没人劝他,吴启仰这些人等做的都是一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死一百回都不足惜。
整个黑夜只有这里火光滔天,小小的院子里面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吴启仰和他的几个人无一幸免,统统和这个小院化为灰烬消失在这个四下漆黑的夜里,就像石玖礼说的,死的毫无痕迹。
河里还在连夜打捞,不过依然一无所获。
焦急的日子一天天而过,渺茫的希望让人变得更加迷茫,石宝全劝说绝望的石玖礼:“玖礼,别再继续打捞了,这人指不定已经顺着水漂到哪里去了,说不定都被河里的鱼虾给吃了。”
石玖礼闭上眼睛点点头,他艰涩地开口说:“十天了,十天了……”一无所获,希望早已破灭,他哽咽着说:“回去吧!”
石玖礼瘦消憔悴,回到家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一样,寡言少语,谁跟他说话他都跟没听见一样。
石宝全也没好多少,除了能说话,人也遭完了,在河边的这些天整个人晒的黑黢黢的,胡子拉差的样子跟石玖礼差不多,嗓子也跟劈了一样,就他的话石玖礼还能听进去两句,“玖礼,好好歇歇吧。”
石玖礼无动于衷,拿上锹镐去了后地,石宝全不明所以地跟上,生怕石玖礼干出什么傻事来:“干什么呀玖礼?你可别想不开呀。”
“给谷兰立块碑,她爱迷路,该找不到家了。”
谢谷兰可不就是因为迷路在外转悠多日都没找回来嘛,她四处打听,就是不知道她生活的那个城叫什么城,此时她人已经去了别的城了。
石玖礼在他娘的坟茔旁边给谢谷兰挖了一个坑,找了几件谢谷兰喜欢的衣服放在了里面,又把他当时送给谢谷兰的那把银质的梳子一同埋了进去,坟头立了一块小小的木板作为墓碑,上面写着:石玖礼妻谢谷兰墓。
看到墓碑上的字,石玖礼哭的泣不成声,多日来那绷着的微细神经瞬间断裂,失控的情绪笼罩整个后地。
看到石玖礼哭,石宝全也泪眼汪汪,他一边给谢谷兰烧着纸钱,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谢谷兰,你别怪我们去晚一步,我们找你真的找的好苦,我们尽力了,虽然对不住,但是你的仇给你报了,你一路走好吧,一路走好……你能花钱,我和玖礼一次给你多烧点,钱花没了你记得给玖礼托梦要,别的不敢说,保你在底下做个有钱人没问题……”
一起哭的还有一个石老太,老太太哭的比死了儿子还要凄惨,她拍着谢谷兰的坟头骂:“你个死丫头,害我替你遭了罪,你还把我扔下了,你不是要给我养老送终吗?你咋说话不算话呢,你不扬言说比我活的久吗?你咋走我前面去了,你走了,剩我一个老婆子怎么办呀……你平时不是本事大嘛,你显显神通把我接走吧,我一个老婆子干脆不活了……”
石玖礼和石老太轮番守着坟头哭了几日以后,他们的情绪也归于平静,日子还是要照常过的。
石玖礼去了石老太的家,谢谷兰在的时候他就赖在这里不走,谢谷兰人不在了,他也没有在这里留宿的必要了,走进他和谢谷兰生活的这间屋子,他都喘不过气了。
“大娘,我要搬走了。”
石老太一双老眼日渐浑浊,她忍着心里的泪水点点头,艰难地说出两个字:“走吧。”
这一天终究会来,这里终究会剩下她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婆,没有谢谷兰的家里自然留不下石玖礼。
石玖礼说:“谢谷兰曾许诺要给你养老送终,如今她不在了,以后就我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