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手臂上留下红印,她吃痛的捂住伤口,眼里迸发的不是恨是害怕。
季儒卿虽没听清他们讲了什么,但目睹了全过程,这算体罚了吧:“这里是学校,不是你家。”
她噔噔噔跑到一楼,没吃完的章鱼小丸子留在她手里。
“你认识?”男人看向女生。
“不、不认识。”女生此刻缩成一团,开始暗骂季儒卿多管闲事。
“不认识……”男人思索片刻得出结论:“呵,想见义勇为,愚蠢。”
怎么连她一起骂了,季儒卿只是路过的好心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只会伤害她的自尊心。”
“所以呢?”男人把烟头随意乱扔在地上,肆意打量着季儒卿:“你觉得你能和我相提并论?这栋楼是我捐的,是你这般普通人家的小孩一辈子也登不上的高度。”
“你看不过我,我看不起你。”
切,才一栋楼而已,季儒卿分分钟捐个十栋八栋的:“好厉害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所学校是你建的。”
季儒卿还没受过这种气,她不认识旁边的女生,但看她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模样,在家里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无知,我能让你在尚城无立足之地。”
“愚昧,我能让你在地球无立足之地。”
放狠话谁不会啊,男人自以为是的派头让季儒卿不爽。
像他这种人典型的窝里横,有气只敢对家里人撒,父权主义者。
场面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男人开始重新打量起季儒卿,她未免有点太正义了。
其他小孩遇到这种事能避则避,多看一眼都怕扯到自己身上。
“在这干嘛呢?”季鸿恩找了她半天,听到声音过来的。
“没干什么,给你带了章鱼小丸子。”季儒卿手中的三个丸子冷的差不多,她不想吃了。
男人的目光转移到季鸿恩身上,他没见过,光从外表判断他不是泛泛之辈。多年的名利场中沉浮他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有些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靠气度与外貌拉开一大截。
“小同学说的是,我的教育的确出了问题。”高下立判,男人认下这个错。
女生一惊,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有挫败的时候。
他永远认为自己是对的,用最锋利的话语将她贬低,他很少动手,光凭阴狠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男人不打算轻易放他们走:“想必这位先生的教育方式不错,能把这位小同学教的富有正义感。”
“走啦走啦。”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季儒卿不悦,上一秒盛气凌人的模样去哪了?
“我的教育方式称不上多好,全凭她自有一套高水准的道德品质。”季鸿恩有时候还要倒反天罡听她说教。
“不知可否有机会相谈?”男人递上一张名片:“我是王氏重工……”
季鸿恩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后撕碎:“先前你的话我都听在耳里,试问你想如何让她无立足之地?”
男人表面镇定无异:“方才那是无心之言,一时口舌之快。”
瞎说,分明觉得尚城是他的地盘,从不会对谁低声下气。
季鸿恩不吃这套说辞:“我还真不知道尚城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望你日后谨言慎行。”
呵,凡人,季儒卿向他投去不屑的目光,特别欠揍。
临走之时她发现女生也在看她,那个眼神令她难忘,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夹杂在一块,有难以置信,有羡慕,有憧憬。
“虚张声势。”男人狠狠将刚才扔下的烟头用脚尖碾碎。
回去的路上少不了季鸿恩对她的说教,她居然敢和一名成年男子正面刚,万一他恼羞成怒动手打人怎么办?
季儒卿看向窗外如织的车流,权当他在废话,她当时没想那么多,毕竟太过分了,她最看不惯打人。
说累了后,季鸿恩端起一杯红酒,和车窗玻璃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你打算对他们做什么?”季儒卿转过头,等下一个刹车泼身上就老实了。
“给这个井底之蛙一点教训,在尚城他算名类前茅,在我面前完全不够看。”季鸿恩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想用利益交易让他忽视季儒卿的感受。
“让他破产吗?”正好天气凉了,王家该破产了。
“从哪学来的?”季鸿恩不至于一句话把人家逼上绝路:“当然是让他知道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