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抄着作业，出黑板报第一组的同学在后面那块黑板上忙着。有的去洗黑板，有的去拿粉笔。还有的搜搜文字，何染看到了什么，有人还拿尺子去画。
“唉，听他们说要画一个圆圆的金黄色的月亮，下面一排人围坐在桂花树下吃月饼。”余雪飘飘欲仙地说着。
“听着挺不错，不知道画出来怎么样？”何染有点怀疑人生，他们会不会画出来。
一群人围坐在何染身边问她：“听说这次运动会也有你，何染你真是我们高一（二）班的门面。”余小小，这个长着国字脸，下巴拉得老长了，眼睛真小，鼻子扁扁的，嘴巴真大。
“没有，还是学姐，学长去。”
“真没有？”余小小失望地低下了头。
“没有，我有可能去广播社。”
“那好吧，对了，运动会你们要报什么项目？”余雪问我们。
“咦？还要去报？老师说可以不报。”何染甩着嘴皮子道。
“没有，后面一班的把所有项目都报满了，老师觉得我们班一个人不会去报，说出去丢他的面子。”刘文转了过来说，着实吓到我们了。
“那你刘文同学，你要报什么项目？”何染问他。
“不想报，别人会报的。”
“那没人报呢？”
“那就看自己运气了。”
余雪插了过来句：“老师就那样，实在不行嘛，让老师一个人上去跑。”
我们一群人哈哈哈。
“那他不会骂我们？”余小小问。
“不知道！”刘文看向她。
“明天不下雨了，我刚刚看了手机天气预报。天杀的，还要去跑步。”余雪把书捏碎了。
“余雪，你的书。”何染好心提醒着她。
“我的天，明天物理老师要我的命。”她想把书整平，可怎么整，就是整不平。
“废了废了……”刘文平静地回复她。
……
“明天去借一本吧！”何染安慰道。
教导处主任拿着戒尺，敲了下门。“那边那几个你们在干嘛？还不滚回自己的座位。”他走到讲台中央，口水都喷射到讲台下第一第二排的同学。“搞什么？搞什么？你们来这里是学习的。后面画黑板报的同学下来，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们下来了，我们被他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我就问问，你们以后想搞什么？你们在座的有没有几亿家产，你们以为你们是富二代？这里，只有好好学习的学生，没有富二代。”他大大咧咧地说着，拿着戒尺走了出去。他又到三楼巡逻，看到看小说的同学，拉了出去在门口背单词。不好好学习的人，都被他拉了出来。这是何染听刘文说的，他去交地理作业，就碰见他到处抓人。
“他是不是有病？”余雪问何染。
“不清楚。”
“明天早来点。”她倒是提醒何染了。“还有能不能借我一百？”
“你要钱搞什么？”
“有事。”
“我没有那么多钱，只有五十。”
“五十也行，谢谢。”
“你作业做完了？”
“没有，不想做！”她倒是有理由说。
“安静吧，等一下要下课了。”
“嗯，好呢。”
所有人都在赶着作业，今天晚上是我们扫地。
“余雪，今天晚上我们要扫地。”
“好呢。”
下课后，没有事的同学把凳子放在桌子上，只留下第一组的同学和我们扫地的。
“真服了，那个教导处主任，天天就管闲的，他没事干？”班长说道。
“他就那样。”
他们正画着月亮，你们确定月亮是那样的？何染也是佩服他们的脑袋，他们把篮球放在上面再沿着它画了出来。月亮里面还画了黑黑的影子，还有拿尺子的画不要太离谱，树是画得差不多，你那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就这样了，回去睡觉。”他们嘟囔着走了，我们还在教室拖地。“最后一人把灯关了，走吧。”余雪说。
“等一下我把灯关了。”
他拿着手电筒为何染照亮前方的路，月光从树林中偷偷地看着我们，她躲了起来。
这夜，冷得发抖。忘了拿件衣服，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他担心地问何染。
“没有，就是有点冷。”
我们走在操场上，里面有人跑步，有人谈恋爱。风过林梢，月亮正在高空，忽然，林中跳出来一个人。“你们那俩个站住。”
“是说我们吗？”
“不是。”他指着前面那对情侣道。
听声音何染就知道是教导处主任，他从林中跳了出来，他头上有几片叶子，裤子上都有泥沙。他拿着手电筒照着那对情侣上，“你们是不是谈恋爱？”
那个男的真丑，“没有，她是我妹妹。”说完他就跑了，留下那个女生。
何染怎么感觉那个女的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李在拉着何染的手走了。
“看什么？”
“我见得我好像见过她，那个男的真丑。”
“嗯，还是你男朋友好看！”
“对了，你们是不是要表演节目。”
“有，看他们唱歌跳舞就行。”
“嘿嘿，无语至极，你不去？”
“我等着你送我糕点。”
“没有。”
“明天衣服多穿点，天气冷了。”
不想走了，前面有何染舅妈他们。“你回去吧。”何染推着他快点走。
“怎么这么想让我走？亲一个。”
“滚吧。”
“好，我走了。”他来之前又拿给何染一个温水袋。
“舅妈，舅舅，你们今天好早。”
“明天我们回去桃花镇了，你们不放假，有点可惜。几几说国庆放假，她就送你回老家。”舅妈开心地道。
“好的。”
“你还想吃不吃点”东西？”舅舅看了一眼道，“回去你奶奶又说几几了。”
“不要，这几天我减肥。”
“你看看都瘦了，来，吃份米线。”舅妈点了一份米线。
“姐姐。”她向何染做了个鬼脸。
“……”
“你是不是害……害，都次点。”
“没有。”
“那你怎么不次？”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道。
“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吃完了再走。”舅舅说。
“好吧。”
“你好，你们的米线。”老板娘说。
“谢谢。”
何染吃起了米线，这碗米线很快被她吃完了。
“姐姐，你，你有宝贝儿了。”
“没有。”
“爸爸，爸爸，你看姐姐有宝贝儿了。”她声音奶软的。
“人家吃好了，就有了呢。”舅舅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
“姐姐，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
“可以。”
“不行，姐姐明天要上学的。”舅妈打断了她的话。
路上有我们四个人的影子，舅舅扛着妹妹在他脖子上。手牵着舅妈的手，何染在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舅妈一把将何染拉了过来，“飞了，爸爸，快一点。”
“萱萱，做好准备了，我们要起飞了。”舅舅放开了舅妈的手，在黑夜中，舅舅带着妹妹在前面飞了起来。
“喔喔，我会飞了。”
“慢一点，小心点。”舅妈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染宝，我们走快点。”
“喔喔……爸爸是鸟。”
……
“啊……啊。”妹妹发出刺耳的声音，灯亮了起来。
“爸爸，你看它亮了。”
“嗯。”
“妈妈，开门。”
“来了。”
“开灯，太黑了。”
房子里的灯开了，何染去卫生间洗漱。明天中午再洗澡，“舅妈，舅舅，晚安。”
“晚安。”
“姐姐，你还没有跟我说呢？”她嘟着嘴。
“萱萱，晚安。”
“晚晚安。”
关灯睡觉，今天太累了。
……
手机铃声响了，又是起床的一天。
何染穿着黑色帆布鞋，去镜子那里看看她脖子。又黑又红，还要穿高领。
她走了过去，李在在门口等着何染。“走吧。”他见何染一来，就把烟灭了。
“你……”
……
“怎么，不喜欢我了？那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染宝。”
“没有，我只是想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何染抱着他的腰，“有没有吃早点？”
“没有，去学校买。”
“去学校买，来的及？”
“嗯。”
“那等一下到潇潇早点店停一下，我要还钱。”
“怎么，没钱？我可以把我的零花钱给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