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屯里人心中一慌,动摇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之前开口的那个老嫂子身上。
“长...长远...”
李长远没有回话,只是挺起了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我今天进城是干嘛的么?
对了,你们想对了!就为了这匹布!”
一边说,李长远脚下原本已经停止的动作,再度拧动起来:“二大爷跟我说,咱们黑瞎子沟苦。
我认同了这句话,并且真心实意的想着帮咱们屯里人。
手工小组,还有这匹布就是明证!
可结果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合格品的标准我没教过你们么?
规矩我定的,可你们却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到知青院里欺负我的人?
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的付出,对的起你们的良心么?”
知青院内,除了李长远身后的手工小组成员,以及远处看热闹的知青之外。
其余的屯里人一个个羞愧的低下头。
之前最先说一点瑕疵品不碍事的老嫂子,这会两腿打着的摆子,就像是办事太多站不稳的人一样。
晃晃荡荡,心里一阵发虚。
君子畏德,小人畏威。
都是熔炉之中的普通人。
对于她们,光讲利益是不够的,还得展现一定的威严。
不给她们开口辩解的机会,李长远横眉冷目,提高了声音:“都是屯里人,按年纪来说,甚至能够扯的上一声长辈。
你们这么打我的脸,想干嘛?
手工活还想不想做了?钱还想不想赚了?
咱们这是哪?黑瞎子沟!黑瞎子沟在哪?距离最近的春晖城都得跑上五六个小时。
这么远的地方,说一句钱难挣,屎难吃,有问题么?”
李长远略微停顿,目光环顾,先前还能站稳的,这会也变的战战兢兢。
刚才两腿打摆子的,这会更是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长...长远....我错了,我错了!”
老嫂子哭嚎着道歉,可李长远却是无动于衷,打心底里准备把今天这一出的立威给落在实处。
这可是他以后的基本盘,不收拾利落了,以后怎么赚大钱?!
出门在外,不靠知根知底的屯里人,难不成靠外面只见过一两面的表面朋友?
说句不好听的。
也就是李长远没能力。
但凡有能力,屯里的大黄都得领一份工资!
“错了?你没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李长远!是我心太好,想着有钱大家一起赚钱!
是我想的太多,把合格品的标准定的太严!没有给你们合理的容错空间!
是我人太傻,明知道你们眼睛小,只看到眼前的一点钱,根本没有想过打出咱们黑瞎子沟的牌子!
我傻!我真傻!为了你们这群人,我竟然顶着大太阳去城里谈订单!
还想方设法的给你们弄回来一匹布!这么大热的天,你们对的起我,对得起你们自己的良心么!”
在黑瞎子沟这个传信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地方。
消息可以传的很慢,也可以传的很快。
就这么一会功夫,李长远这边话音才刚落下,就听到知青院外传来一阵毛毛躁躁的声音:“他娘的!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让你给家里补贴家用,你就是这么欺负人长远的?
他娘的,棍子呢?给我找棍子!今儿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