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正好,赶巧了,帮忙解决了吧。”
江苏弯下身子从桌洞最里侧掏出了那罐旺仔牛奶,全新的,未开封。
“这都放了多久了?成酸奶了吧?”
看出他是在故意挑刺,江苏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谁让她的好朋友是个傲娇的小公主呢?只能宠着。
“新鲜着呢,请您享用。”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靠自己去收集剩下的那几个民族罐子。若是突然有一天,那人求而不得反悔来找她要回去,她岂不是很被动?
想到这儿,江苏不得不叮嘱一句,“享受了它的甜,你也要担着它的风险啊!”
“什么风险?难道真的是过期了?”
“暂时没有暂时没有,你放心。”
江苏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安炀平静的心里产生了片刻的涟漪。不过也就只有那么一刹那,因为在下一秒钟,他就娴熟地从桌洞里掏出了一本漫画。
他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只是在尽可能的时间里,最大限度的取悦自己。
体育课。
江苏挑了个人少的位置自己坐在角落里。有遮阳的树在头顶,稍微偏偏头就能看到男孩子在打篮球。
她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拼不成字也凑不成图,看着一团糟。
在班级里人多,这会儿身边人少了,安炀才来到了她的身边,撇撇嘴说道:“你的状态很不好。”
江苏想着,有些事没必要弄的全天下人都非知道不可,就想随口编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但一张嘴,她的嘴唇好像沾满了胶水。
眼睛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止不住地流下眼泪。
若不是难受到了极致,她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里。安炀气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她的情绪,本想搞怪逗她开心,却弄巧成拙了。
江苏总是把姥姥挂在嘴边。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安炀听她提起姥姥无数次。
她不爱吃鱼。
任何品种的鱼到她嘴里都能尝出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味,以至于连观赏鱼她都不喜欢。好看是好看,但看上去就臭臭的,她说。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鱼她能吃得下去,就是姥姥做的鱼。
听着江苏的形容,安炀垂涎三尺,真希望能有机会尝一尝江苏姥姥做的鱼。
江苏落寞地打消了他的念想,切断了他所有希望。
她说,“姥姥已经很久不能下床了,每天要靠仪器吸氧才能维持着目前的身体状况。”
安炀没有完的口水霎时间变成了眼泪,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感觉心里堵堵的。
他略微猜到了一些,但不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而去求证什么。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担心,我帮你挡着,没人看得到的。”
安炀掀起自己的外套罩在两人的头上,就像是蝙蝠的翅膀一样大大的张开,护着江苏的倔强和自尊。
事后回想起来,他们才意识到,那可是在操场上……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对坐,头上遮挡着,谁知道他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是在做些什么?
安炀尖叫道:“完了!不会有人以为我们是在偷偷亲嘴吧?”
江苏低头遮脸扶额,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