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灰搬起如歌，说：“先走吧，小陈，我觉得这周围不对劲，赶紧把他带回去”齐灰一改那轻松的面容，他知道，刚才的那种力场的强度，分明就是朝着打伤他去的，虽然说心相实影不能杀人，但致残也是能的，好高的攻击性……

说着，齐灰就驱动了【缄默暗影】的能力协议，准备先带陈暇和如歌走，其实他还是不担心如歌的，因为这种药物并不会危及生命，而且在人体内也会很快被降解，其实最差的也就是把如歌随便扔在哪里等个十几小时，他就能恢复。至少现在的社会还算得上稳定，哪怕是晚上醉倒在大街上也不用担心，除了巡逻的卫兵，下夜班的社畜都会上前搭把手，给送上一些保安亭之类的安全的地方。毕竟像他们这样筹划暗杀行动的人还是在少数，“多亏了现在的和平啊……”在这个和平宁静的时代，陈暇有底气这样感叹。“只可惜总会有那些脏东西盘踞在暗处”

“这就是心影使者存在的意义。”齐灰没有回头，留给陈暇一个背影和这样一句话

他们还是把如歌给拖回去了。

陈暇搬着如歌上楼，这个时候如歌已经不像几小时前那样“结实”，而是被搭在陈暇的肩膀头。“唔……”陈暇能听到耳朵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如歌的胳膊抬了起来。“欸？如歌，你能动了？”

“呃……对啊…只是脑子有点不清亮……”

如歌睁开朦胧的眼睛，前不久的时候陈暇给他把眼皮抹上了，这种状态下一直睁着眼睛会干的，如歌也干脆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差不多就恢复了。他拍了拍陈暇的后背，“让我下来吧，都差不多能自己走了”陈暇半开玩笑的说：“现在让你下来你可走不了，到时候可别骂我……”

“欸？”

如歌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依然不听使唤，现在他能动弹不假，但也只是能动一下上半身和腰，距离驱干越远的的地方就越僵硬，的确还不能走路，“麻烦你了”

很快就能到他们暂住的旅店，如歌看看四周的环境，觉得并不陌生，这里他早些年来过，一个不大的旅店，提供一些伙食和客房服务。来到夕祈市的旅行者或许会来这里歇脚，这里是夕祈的过渡区，再往外走就是乡镇，再往外点就是旷野了。因为远离闹市区，街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也只是很短暂的几秒，大抵是把如歌当成喝得烂醉被朋友背回去的醉汉了吧。

“我说啊……”陈暇听到背上传来如歌祈求般的声音“能不能去拜托齐老直接给咱传送回去……”如歌闭着眼，尽力不去看路人“感受到很不好的目光啊……”陈暇无奈的说：“你以为心影使者的能力协议都是随便用的啊。”他看了眼齐灰的背影“心影使者的能力协议消耗的能量比维持心影形体、发动攻击什么的都要大，加上你之前一通电话打过去，老爷子到处找你消耗也不小”他这样解释道，心影使者的能量需要被分配在许多地方，其中消耗最大的就是能力协议，加上心影消耗的“能量”与维持生命所用的“能量”并不是同一概念，所以也没有多少恢复的办法。陈暇现在也累的不轻，倒不是身体能感受到的累，在使用心影并大量消耗心影储能之后多多少少都会觉得什么都不想干、想要睡觉之类的感觉。

如歌也只好老老实实趴在那儿当醉鬼。

（好尴尬……）

“如歌你不是使者吧？”

陈暇又问了一次他曾经问了许多次的问题

“不是……大概不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些什么关于心影的东西我一概不懂。”

心相实影在与使者达成“契约”的同时，使者就会自行知晓关于心影的信息，就像是随机附赠的说明书一样，心影的基础入门是不需要教的，他们曾把如歌身上的结晶当成心影，实际上并不是，它如果是心影的话，身为使者的齐灰和陈暇绝对不会什么都感知不到。陈暇问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想要确认什么，而是他有着另一种猜想，从一开始，或许不是有其他的使者盯上了他们，而是他们之间有着“其他的使者”

陈暇和如歌见面的第一天晚上，【教皇】就被未知的力场干扰，酒店大厅里陈暇动手带走毕公子的时候，也是感受到了力场的波动，然后就是这一次，齐灰在把注射器刺入如歌脖子之前，也是存在着力场，而且进攻性很强，这些事件发生时，如歌要么在场，要么在附近，让陈暇不得不怀疑如歌的身份，毕竟一个使者要是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只要保持力场的静默，不展开力场，不唤出心影，谁都拿他没辙。

如歌没有理由也不可能那么做，他自己都很清楚自己不懂这些，但在大厅那次也觉得有些异样——静滞的时间。

他想起来他倒下之前有一小段时间他像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慢速镜头观察了附近的一切，那个现象很快就消失了，如歌感受到的是经过了数十分钟，但看外界的景象，才只有几秒。

“话说……”

“嗯？”

陈暇偏过头，如歌的声音很小。

“没什么。”

如歌还是决定不告诉陈暇他经历过的奇异事件，他准备先自己调查一下，他依然信不过陈暇他们，机警得像只猫。

走着聊着，如歌很快就恢复了对下肢的控制能力，就从陈暇肩膀上下来，虽然还有些僵硬，至少是能走路了。

“你的量化评级是多少？”

陈暇随口问道。

如歌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刚刚还正常谈话的他突然阴沉下脸，一言不发。

“你们都能看得出来毕兆龙这种货色不值得活，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信这个量化评级？”他头也不回就这么说。

“啊？”

“这种制度不就是和毕兆龙一样是垃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