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宅地下的避窖内,医师不够,能打下手的人更是稀缺。
好几个临时凑数帮忙没经验的小辈,拿着浸满血的砂布和紧急药物,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胡梅重重的叹了口气。
希望这些长辈能扛过今天。
只要伤势被控制住,凭他们淬体四、五层的修炼等级,有很大的希望痊愈。
可能会落下病根。
但也总比把命丢了强。
这时,一间屋内传来一阵骚乱。
紧接着。
一个手拿剪刀镊子的娇弱身影,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
“槿儿,你在干嘛?”
胡梅认出了这个被轻轻一推就推出几米远的人,是自己同父异母,年仅二十岁,七小娘的独女胡槿。
胡槿有一张乖巧可爱的漂亮脸蛋,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襦裙,淡雅清新。
一头如瀑般的乌发,很难不让人注意。
皙白如羊脂般的皮肤,是她常年在屋内待着,不常外出的结果。
自小体弱多病。
所以父亲为她取名槿字,希望她有顽强旺盛的生命力。
母女两都是凡人。
适应不了妖肉,无法修炼,而且对经营一事也不擅长,在这个大家庭中,像个小透明一样。
过着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
“二姐。”
胡槿见是姐姐胡梅,连忙上前问候。
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胡梅想起了她小时候常与药相伴的童年,顿时心疼了几分。
只是此刻的胡槿,拿着沾满血的剪刀和镊子。
有点反差。
“槿儿,你不好好跟你娘待着,来这里干什么?”胡梅疑惑道。
“他们说人手不够,我就来了。”
“那剪刀和镊子是……”
“我看四叔的肋骨断了,骨渣扎进了内脏,必须破腹止血,不然会危及生命的。”
“你疯了?”听到破腹两个字,胡梅大惊道。
她甚至能想象到。
本就重伤虚弱的四叔,等着医师给他用药。
结果等来一个一言不合就要用剪刀生生剪开皮肉,用镊子在五脏六腑上不停翻找的人。
这种画面,想想就绝望。
“没关系的,二姐。”胡槿弱弱道。
“什么没关系,你四叔他是淬体境,但不代表他不会死。”胡梅制止了还想进去添乱的胡槿,把她拉到一边,“听二姐的话,去跟你娘待着。”
“哦……”胡槿一脸失落。
她将剪刀镊子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中。
胡梅发现。
这个小包里不仅有各种大小长短不一的剪刀镊子,还有针线细钳,小锤凿子等工具。
她惊道:“槿儿,这都是干什么用的?”
胡槿见有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难得露出笑容,如数家珍道:“不同的皮肉需要用不同的剪子剪开,针是缝皮用的,还有这两样,能接骨,能开颅。”
“嘶……”
胡梅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咽了口口水。
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随后讪笑了一声,以为自己在避窖待的时间长了,产生了幻听。
胡槿一个风吹就倒的人儿,怎么可能开颅什么的。
而且这些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治病的东西。
“我还是太累了。”
胡梅将妹妹胡槿打发走,正要进屋查看长辈们的伤势,突然想起了什么。
又折了回来。
“槿儿。”
“二姐,还有何事?”已经走远的胡槿听到胡梅叫她,转过身问道。
“你过来。”
虽然不知道二姐胡梅为什么又让自己回去。
但乖巧的胡槿,还是选择听话。
她的步伐不快。
但却凶猛。
也就是这时候,胡梅才发现胡槿我见犹怜的柔弱的外表下。
有个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