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临死前，大公会不会愧疚？他的家族，他的财产，全沦为了交易桌上他人的筹码。他会不会想到，自己成为历史上的罪人？”

讲师嗤笑几声，开口答：“你的语气中带着怜悯，这证明你和他是同一类人。我想这个问题，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查尔斯?金兹堡，他当然会愧疚”

“但我不会成为故事的主角。”

“没错，你的确不会成为故事的主角。”

“当教国的开国‘大魔法师’站在初代教皇所设置的法阵中央时，她也不会料想到，自己竟会杀死27万的敌兵，深陷于自己的道德泥潭同时又被千万人敬仰。这是何等的有趣，何等的滑稽！”

开国之战，教国深陷战争囹圄。圣王国以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一步一步将初代教皇所累积的胜算击垮。初代教皇遂请隐居的“大魔法师”出手相助。

“正义的大魔法师出手帮助濒临亡国的斯芙利亚教国，最终战胜对民众施以屠杀罪的圣王国军。”

“真相却是大魔法师被欺骗，她并不知道那法阵的作用，她仅仅只是站在中央，半径十公里范围内的人类就毫无征兆的爆体而亡，却在事情发生后，被初代教皇强加了救国圣人的荣誉。”

“她自己深刻的明白，自己已经无法作为人类继续生活，却又拒绝我的邀请——成圣的邀请。孑然一身存在于人神界限的夹层，孤独地面对这个永远容不下她的世界，这样的剧本，真是想想就让人兴致勃发。”

眼前的讲师，不是人类。他是教国的初代教皇，是名为斯芙利亚的神明的化身，是集合人的卑劣、神的权能的共同体。

瑞芙?伊凡——那位被欺骗的开国大魔法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瑞芙?伊凡、那位大魔法师，她会是故事的主角吗？”

“当然。”讲师收起猖狂的笑容，“她十分适合作为故事的主角。”

“布莱斯?比老师，我想好我的研究方向了。我想研究她，作为一个‘人’所经历的，所感受的一切。”

讲师微微颌首，对金兹堡的想法表示认同。

“那么我们的这次对话，就作为故事的起点吧。”布莱斯?比垂下半边眼帘，饶有意味地看向窗外，那是斯特拉斯堡萧瑟的傍晚冬景。

序章：故事前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