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举动，放在杜兰特的下属眼中，自然就成了邪恶对正义的恐惧表现，于是纷纷呐喊起来，为“神之利剑”助威。

本着绝不在语言上吃亏的人生信条，关凡即刻反击：“嘿嘿嘿，听说同心联邦可以向神灵祈愿，满足信徒的愿望，我想试试；至于报酬嘛，就是你们死后，我绝不用各位的尸体做成傀儡或者死灵。”

死灵导师作为舍弃人类躯体的魔法聚合体，天生就拥有无尽的生命，关凡此言正是人类强者最大的软肋。

“亵渎之言！”一声暴喝随着杜兰特的挥剑动作同时传来，关凡只看见一道细长闪亮的光线，跨越空间冲着脖颈而来。

缓缓飘动躲过附魔一剑，劲风又起，把关凡身上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原来是杜兰特以满月为背景隐藏身形，双眼圆瞪的从更高处劈下。

关凡继续躲避，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战士如何战斗。

杜兰特每次跳跃劈砍貌似都无功而返，好像一个喝醉酒的莽夫般执着，可关凡的腾挪空间却越来越小。

那是空中久久不散的剑痕导致的，关凡特意用披风衣角触碰剑痕，果然没有任何阻碍地被切断了，剑痕状态透明，只有在靠近情况下才能察觉异常，为避免受伤关凡只能选择落到地面。

这时杜兰特反倒跳跃退后，剑尖一指，三十名骑兵手持五颜六色的链枷，向着关凡冲锋而来。

战马越来越近，关凡目光穿透空间，看到杜兰特嗜血的舔了舔嘴唇。

关凡忍不住一声嘲笑：“你难道不知道，神灵是偏爱魔法师的吗？”轻声的言语跨越百米空间，如同耳语传给杜兰特。

关凡右手一招，身周温度急降，面前泥土如潮水开始涌动，转眼间两人之间的地面成为一片泥泞，战马下陷直到马腹才停下来。

杜兰特很识货，见到关凡不念咒、不使魔杖挥手可成魔法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一句“死灵导师”。

远处的雷蒙德同样也低声惊呼一声“死灵导师”，便不顾列文惊恐的目光和杜兰特的颜面，大声催促儿子立即逃跑。

混乱的冲突在一瞬间重归秩序，关凡绕过泥泞缓缓向杜兰特行去，通人性的死灵本就不常见，死灵导师这般存在更应该侍奉在死神座下，若行走在世间，必然是世间将有大事发生。

“抽离你们的灵魂与其他生物混合，是不是更好的选择？”惊恐的表情终于在杜兰特脸上出现，就在他准备求饶之时，一声远处的枪响划破人马嘶鸣的夜空。

死灵导师的头部中弹翻倒在地，随后化作一团黑泥缓缓蠕动着向东而去，那个方向是同心城，同心联邦的主城。

对教会虔诚的列文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重新装填长管猎枪，打出了一发纯银子弹，这一枪击退了死灵导师。

杜兰特整理骑兵队形，用凶狠的目光扫视属下，那意思很明确：宗教裁判所的人若放过异端，便会被视作异端。死灵、邪灵都已被净化，死灵导师从未出现过。

死中得活的骑兵们不是傻子，集体将目光投向雷蒙德父子。

良久后，一切寂静，雷蒙德和列文的人头旁草地翻涌，一位浑身孔洞的石头人从地下钻出，坐在草甸上望着猎人父子的无头尸体陷入沉默。血傀儡化成的黑泥重新填满浑身的孔洞，兜帽重新把关凡阴沉的脸色藏于阴影。

不被察觉的是，月亮仿佛在明暗之间快速变幻了一下，仿佛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