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竹醒来时候,感觉胸口阵痛,他虚弱的咳了一声。
坐在椅上的霜雪睁开眼睛,打量着谢折竹。
服药后,他又化成人形,怜儿便为他换了一身青衣。
此刻他半依在床榻上,颇有些病美人的味道。
“你是?”
他说完这句话便皱起眉头,喉咙感觉刺痛。
霜雪斟了一杯茶,又拿出一颗紫色的丹药,丹药入水,片刻便消失不见。
“喝了它。”
谢折竹看着她的动作,犹豫一瞬,正想拒绝。
她已经不耐的强行把水从他的口中灌进去。
温热的茶水瞬间缓和了喉咙的刺痛,平息了五脏六腑的燥热。
“你记得你叫什么吗?”
“我.....我没有名字。”
她沉思片刻,又开口询问:“那你现在记得些什么?”
谢折竹的眼里没有往日的温润从容,反而多了些惶恐。
“我记得,我掉进了一块禁地。”
“然后呢?”
“然后有一只孚水怪在追杀我。”
谢折竹突然脸色发白,指尖都在颤抖。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他总穿着素色衣裳,他的头上别着玉骨簪,他的眼睛用白布蒙了起来。”
谢折竹垂下头,面露痛楚,看起来十分难受。
霜雪张了张口,还是作罢。
“你先休息吧。”
说完,霜雪就出了小屋。
她在空中传音给怜儿,让怜儿来槐树下。
“怎么了?”
怜儿看着霜雪,好奇的问。
见霜雪看着槐树不语,怜儿又凑上去问:“为何把如此珍贵的药给了他?”
霜雪看着怜儿,摊开手。
“这是哥哥带的玉骨簪。”
怜儿迟疑一瞬,正想反驳,却在看见簪子的一刻哑了声音。
簪子静静的躺在霜雪的手上,有银色的光溢出,显得如玉一般透亮。
她收紧了手,将玉骨簪小心的保存在身上。
怜儿看着霜雪,还是有些犹豫。
“万一此物不是主人那簪子,只是有些相似呢?”
霜雪摇了摇头:“我不会认错的。”
不知道霜雪为什么如此笃定,怜儿只得沉默。
“那你现在要做什么?”
“那狐狸还没把事情忘记完,便依着他走过的路,再走一遍。”
“太荒唐了,你知道我们救主人的时间有限。”
怜儿有些急迫的反驳霜雪的意见。
霜雪敛去眼底的悲伤,低沉着声音开口:“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总比毫无头绪来的好。”
怜儿看着霜雪,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便依你的去做。”
傍晚,微凉的风吹过,坐在房檐上的霜雪轻轻落地。
她拿着一盅药过来,来时犹豫一下,掺了些落花草进去。
谢折竹坐在床榻上发呆,见霜雪进来,有些无措的拉起被子。
“喝药。”
见他楞楞的,霜雪耐心重复一遍:“喝药,自己喝。”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突然想起来他的手已经包扎。
“算了。”她叹了一口气。
霜雪上前,一口一口的喂着谢折竹。
他倒也乖巧,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