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赵希衍指着宴席,“男女用纱帘隔开,能听见声音,却看不到面容。他是风流,但从不迂矩,今日算是破了例。”
“白敛?”
“是啊,刚才巴巴的告诉我有人在此等我,叫我前来。看见是你,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二殿下,今日见面之事只是巧合,我从未和别人相约。”你依旧是那套说辞,心里疑惑却不能明说,施礼准备离开。
赵希衍收了笑意,淡淡地说道:“他自以为装的好,纨绔子弟,留恋烟花之地,但许多人都知道,甚至连陛下也清楚的很,楚国公乃一代枭雄,自然是教子有方。”
说罢施然走开,徒留苏合在原地愣神。
方才二皇子所说,是否要告诉白敛?
苏合满怀心事走在回宴席的路上,不知不觉走到了当日落水的镜湖边,亭台桥梁雕梁画栋,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碧波间。
“姑娘小心,咱们回去吧?”
“好。”
你嘴上答应,眼中瞧着假山与湖边的距离,思考着那日二皇子救自己的可能性。
“南星,那日我让你去找扇子,你被什么拌住了?”
“叫寒月的,说是容老夫人有件要紧的东西让我去取。”
苏合从小就多次出入容府,应着母亲一辈的情分,和容慕楠格外亲近,容老夫人也见过自己,印象还不错,这次却……
等苏合回到席间,白敛早已喝醉出府去了,透过纱幔看见他方才坐着的桌椅,确实离女眷太近了。
云茹担心女儿,一早等在门口,见女儿下车,依旧不放心,仔细拉着瞧过才算完。
“阿娘,女儿一切都好。您瞧!”说着她轻巧的转了个圈。
“见到慕楠了?”
“嗯,她性子软些,那天的事情吓得不轻呢。爹爹还把她身边的奴仆都带去问话了。”
云茹似有什么想说,最终还是摸了摸你的头发,叫她早些去休息。
入夜,苏合养的猫儿都已回到窝里休息,只听窗外有脚步声响起,猫儿竖起耳朵细听,而后跳到苏合床上立起毛发保护她。
淅淅索索的声音靠近,月光下,一双含情桃花眼格外醒目,他略猫着身子走近床榻,见到床头的猫儿亲昵的摸了摸头,猫儿立刻竖起尾巴在他胳膊上蹭去。
瞧着熟睡的苏合,似有不忍,眉心微皱,帮她把睡梦中踢开的锦被整理好,轻轻将绕在脖子间的发丝梳好,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不想本该在睡梦中的人睁开眼,拉住了那人的手。
“一股酒气,你今日到底喝了多少?”
白敛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胳膊还被苏合紧紧拉着,屋内唯一的蜡烛因着二人的气息渐乱,烛影摇曳。
“转头啊白敛,你和我装什么呢?”
苏合继续说,腕上使劲,将白敛拉了过来。听她刻意压低声音,白敛也只此事传出去有损清誉,只得顺从着她,几乎趴在床榻。
“世子,今日白天约你不来,晚上倒是悄悄过来,莫非是记错了时辰?”
“咳,对,对啊。约的不是这个时间吗。”他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真是功亏一篑,明明之前来那么多次都没被发现,明明今天是最后一次,就被发现了。
苏合忍不住笑起来,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人就是又傻又天真。
“好吧,就当约的是这个时间。”见白敛愣神,你继续道:“说罢。”
“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
白敛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腕上葱白的指节和粉嫩的指甲,鬼使神差般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