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抄了一下午,扭了扭自己的有些酸软的手腕,打算出去走走,将抄了一大半的书塞进自己的箱子里。
“公主,可要出去走走?”
沈酒点头,“去看看。”
她站起身,薛让和珍珠跟在她的身后,三个人在门口闲逛,再有一堂课,便回去了。
沈酒问:“校考之后还用上课吗?”
珍珠想了想,“校考其实就是广明堂学习的所有,校考结束之后暂时不去上课了,校考的魁首得以见驾受赏,不少人为了得圣上青眼,在校考上都极其努力和下功夫。”
沈酒点头,随后看向一旁抱着剑的薛让,道:“你也去。”
闻言,薛让愣了下,“我去?”
沈酒:“你才十九岁,若非薛家压得紧,西临皇帝不做人,你早就平步青云了,陛下选人选贤,你一身本领,难道真当我一辈子的侍卫?”
薛让低头,道:“我是西临人。”
听到这话,沈酒侧头看向他,道:“三十年前,西临叫西州,辖下十三州是大晟的土地,上一个西临皇帝谋反不成割据西州自立为帝,大晟出兵是师出有名的。”说着,她的语气也冷了一点,“你本就该是晟国人,慕容氏才是反贼。”
闻言,薛让有些惊讶。
三个人逛到了广明堂的后园,这里清静,像是没人。
“可是。”
“可是什么?”沈酒停住脚步,转身看着面前的人,少年一身黑色劲装,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手里握着长剑,沈酒看着他的眼睛,掷地有声:“二十年前,镇西将军慕容灼拥兵自立,趁新帝登基举兵造反,造反不成,便改西州为西临,改凉城为西京,自立为帝,你若是早生一年,户籍都得登记在大晟,西临本就是大晟的一部分,拿回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世上本就不该有西临。”
“我说完了,准备准备,参加下月的校考,既有经纬之才,也该有凌云之志。”看他一直沉默着,沈酒皱了下眉毛,问:“我说错了?”
薛让:“不是,方才好像有人在听我们说话。”
沈酒摆手:“没事,是杨宣杨先生,我又没说错,不用担心被罚。”
话音刚落,圆子里就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杨宣,另外一个是个少年,瞧着不过十二岁多的样子。
“先生。”
随后目光落在杨宣身边的人身上。
这孩子生倒是俊秀,眉眼间还有几分眼熟。
杨宣:“殿下,陛下说想看您如今写的策论,让您莫要寻其他的法子逃了。”
沈酒:“……”
“这位是?”沈酒目光落在身量同她差不多的少年,这人眉眼还有些熟悉,沈酒想了想,问:“你是皇子?”
杨宣点头,道:“这位是六皇子殿下。”
“见过六皇子。”
这眉眼和陛下有些相似。
回了教习堂中,沈酒坐下来,身边就凑过来一个少年,将要在她身边坐下来的时候,薛让的剑鞘已经过来挡着了。
叶青煜连忙往边上挪了一点。
“公主,你抄了多少了?”
沈酒眸光一闪,看向他,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写沈先生的文章。”
“是啊!”
沈酒嘴角扬起一点笑,她从自己的小箱子里拿出刚刚写的本子,晃了晃,语气愉悦:“二两银子,这本给你。”
沈酒相貌是清冷那一挂,只要不笑,就是矜贵冷艳,但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像是冬日里的花。
最后,二两银子交付。
下学之后,沈酒没有坐马车,打算四处转转,现在还早,晟京还有夜市,她当年随在跟在嘉宁帝身边,但是一直没怎么来过晟京。
晟京当真是繁华得不行。
沈酒看了下,走到一处小贩旁边,上面的各种首饰都不错,沈酒看了几眼,问旁边的珍珠:“你有什么喜欢的?”
珍珠啊了一声,整个人有点反应不过。
沈酒看她呆呆的,也懒得说话了,直接拿了两根簪子,插在珍珠的发间,随后付钱了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