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里开始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开始。虽然有些开始还没开始就已悲惨结束,而有些开始过程痛苦,结局也并不圆满。
但不管怎样,人总要开始,因为开始的变化趣过混沌的永恒。
圆满不过是个意外,残缺才是人生常态
李农残缺的不是身体,而是他那颗总是慢人半拍的脑袋。
像很多脑子有病的人都不会认为自己脑子有病一样,李农也不认为自己有病,他只是觉得没人懂他。
确实没人懂他,就像没人懂他为何不吃不喝的能看一个蚂蚁窝一整天,也没人懂他为何总喜欢在下雨天淋雨,而且还说雨滴有生命。
于是,他成了全村人眼中的傻子,但在傻子的眼中其它人才是傻子,于是,全村人都成了傻子。
李农出生在除夕夜的新旧交替之间,他本来还有个双胞胎兄弟陪他一起岀生,一个出生在虎年,一个出生在兔年,但没过几天就因病死了一个,但当时孩子太小,又是双胞胎,根本分不清楚死的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后来本着命硬好养活的农村习俗,李农的父母就先入为主的认定李农就是先出生的哥哥,就是属虎,但至于李农究竟属虎属兔,已经根本无从考证,也无人关心。
后来这件事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化,在也无人提及。所以村里人都一直记得李农属虎,今年十六岁。
李农今年刚刚以不算非常太差的成绩初三毕业,但以他那时不时就出现故障的大恼,和他家徒四壁的境况来说,他已经提前终结了他的求学之路,也结束了他另外一种人生的可能。
按农村劳功力的执行标准来讲,他已成年,是个大人了。
所以当李褔来到这个贫穷落后,交通闭塞而又偏远的小山村招工时,李农第一眼就被李福相中了。
李褔带来了很多糖果以及城里的各种新鲜玩意儿送给村里的乡亲们,并向村里人宣传他的招工条件和优厚待遇。
要年轻的,没结过婚的,因为结了婚的容易记挂家里做不长久,而且只要十二人,每月工资八百块,工作是去矿山挖矿。想去的人把出生日期和身份证报给他登记,由他筛选录取。只要录取的都可以预先发放500块的工钱给家里。
那时每月八百块的工钱对于农村来说是天价了,于是争相报名的人非常多,后经李福细细筛选最终带走了十二人,年龄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也才二十六,但令他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十二人并非随意筛选,而是刻意为之,因为他们都年龄不一,属相不一,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应着十二生肖中的属相和年龄,而李农就是这十二人中的虎属。
早起的人,一步步从黑夜走向黎明,赶赴黄昏。
晚归的人,一步步从黄昏走向黑夜,奔向黎明。
蝇营狗苟,无尽奔忙,其实结局早已注定,但却少有人去感知。
一张白纸风光无限,一片蓝天想像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