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浅浅行了一礼,“南姑娘,芷荛,狺澜,奉长小姐之命特来侍奉姑娘。”
南时殷微微怔愣,打量着眼前二人,年纪看起来也打不了她几岁,芷荛一身浅蓝色侍女服,头发规整的盘着,虽然面上不显,但眼底是止不住的雀跃;再反观狺澜,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墨色劲装着身,透露出十分冷淡的疏离感。
“二位何须多礼,既如此,我们便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的规矩。”南时殷说的冷淡,眼角带着一丝笑意。
狺澜直起身来微微颔首,提剑走出了军帐,不过并未走远,只是在离军帐四五米远的草垛处靠着,南时殷将注意力收回,似笑不笑的看着芷荛。
“姑娘可要喝茶?”芷荛出口打断这一刹那的寂静,柔转的嗓音飘进南时殷的耳朵,极为舒适。
“嗯。”南时殷点头,从床榻前起身,踱步到矮小的几案前,跪坐在软垫上。
芷荛倒好水便立在旁边,没有了下文,南时殷慢慢品着茶,将注意力放远,可是奇怪,就算到了尽头,爷,没有听到苏锗桉一行人的声音,只有一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你叫芷荛?”南时殷放下杯盏问道。
“是,婢子芷荛,原是长小姐的内侍。”
南时殷把玩着茶盏,停顿了几秒,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必然会知道长小姐的一些事情,可否与我一说?”
“那是自然,长小姐说了,我们以后就是姑娘的人了,只听姑娘调遣,姑娘要问什么,尽管开口。”
这倒是南时殷预料之外的答案,她抬头注视着芷荛一脸天真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苦涩,语气和态度也放缓了很多,“坐下说吧。”
“啊?”芷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依稀记得,上一个与长小姐平起平坐的侍女不过三个月就被长小姐处以极刑......
“坐下吧,在我这里没有这么繁琐礼仪。”
芷荛急忙跪在南时殷的脚边,“姑娘,芷荛不敢,芷荛站着就好。”
南时殷皱眉虽不理解但也没有强求,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示意她起来,轻轻叹了口气:“不想坐就不坐。”
芷荛站起身,声音染上一点哭腔,“姑娘尽管问便是,芷荛定然如实所说。”
“你就不怕长小姐治你的罪?”南时殷饶有兴致的扬起嘴角,一句话将芷荛定在了原地。
“长小姐说过,不管姑娘想知道什么,如实告知就是,婢子想长小姐一定不会怪罪的......”芷荛说的毫无底气,虽然苏锗桉真的说过,但她记忆中的苏锗桉可是有一出是一出的。
“原是这样,”南时殷思索之时,芷荛又添了一盏茶,“我也多年未出去了,时局可是变了?”
“是,”芷荛点头,“现下皇帝已近暮年,朝政已经由太子全权接手,地方课税增加,民不聊生,所以各个地方都有暴起反抗的人,北阴是四皇子隆王的封地,家主又站队四皇子,所以才会被派来安抚民众。”
“足够了,你去吧。”南时殷打断她,挥挥手让她退下,随后就一个人坐在那里,藏在衣袖的手已经攥得发白,从指缝里流出一丝腥红。
原是太子在背后增加课税,可终究是背后的人,而且背景强大,一时想要扳倒他,仿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