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打算离开这里？”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样的告示，陆小仙是有些懵逼，随后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脱口而出：“做不到的。”

“我会带你一起！”秦将补充道，这并非单纯地想带她脱离苦海，而且希望这个本地人能够参与他的行动。

这份帮助是难以舍弃且重中之重的。

然而他没想到陆小仙只是摇头：“办不到的。”

“你一个人办不到，我们一起就可以了啊！”秦将摊着双手，尽力地请求他。

不料陆小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没有尝试过吗？”

“我们现在是两个人！”秦将重复道。

“你觉得我没有尝试过吗？”陆小仙垂下眸子：“当初十个人，我们一起努力通关，最后也无功而返……你觉得他们比你弱吗？”

“你……”秦将哑口无言。

“你非要走也不是不行，我有条件。”陆小仙看他恨恨的样子，叹口气：“我可以帮你，但一定不会成功。”

“你说，”秦将见她改口，神色稍有缓和。

“我虽然一个人很久了，但是就和你猜测的一样，无论是花草还是虫鸟，没有生物可以真正老去。我们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秦将沉重的点点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生灵不会成长，鸟会下蛋，花会绽放。人也一样。”

陆小仙一顿，以一种极为炽热的眼神盯着他，难掩口中的兴奋之意。

她一字一句道：“我要孩子，两个孩子，一男一女。”

此言一出，秦将陷入了沉默。

“怎么样？”陆小仙凑近抓着他的胳膊，眸子瞪的溜圆，神色甚至有些紧张。

她的手掌满是老茧，抓着自己的手臂，凉飕飕的身体只有这里感觉到了温暖。

“快说！”

“只要你答应了，我什么都会尽心尽力地帮你。我们就是一家人！哪怕你要走，我也不会拦你。”

女人的脸上浮现向往，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然而只得到了茫然。

秦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这却让陆小仙瞬间怒了，抄起一旁的木棍将桌子砸了个粉碎，她大肆发泄着，将静心布置的山洞毁于一旦，昔日的心愿再次落空，这种打击在离希望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变得尤为致命。

但很快，陆小仙意识到了什么，打砸家具的狂暴的双手停了下来，她来到秦将身边，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中，用那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耳朵。

她抚摸着，也在犹豫着，双手滑过他的下巴，在喉结处停住了。

接着再次向下，又是长久的停顿。她在思考。

叹气，起身，陆小仙从粮缸里拿出一块肉放在他手边。

“我多希望我是一头野兽，这样就不用再背负痛苦。”

冷冷撇下一句话，陆小仙头也不回地离开山洞。

……

秦将要死了，在现实世界。

妹妹秦雪已经无力担负他的住院费以及跟进监控治疗的费用，在父亲的运作下，他的呼吸机马上就要撤下。

都说十几岁的高中生不懂感情，父亲是这么安慰她的，身边亲人也是，一度她觉得自己也不懂什么是感情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