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人就是蜡烛胚,不来狠的就是不行!”
“王六子,你们平时怎么训的?”
那叫王六子的军卒刚要开口,他的上官江虎已是一眼狠狠瞪了过去。
王六子神色一肃,面容刚毅,噤口不言。
“哟,这小子有长劲啊!”
“我记得这小子以前偷看隔壁梁寡妇洗澡,被人按在地上好一通打呢!”
有民众惊讶于王六子的变化,交口称赞。
王六子也得意的挺起了胸膛,看向邻居的目中,尽是睥睨。
自己是太子爷的兵,月薪二两银子,可不是你们这些穷老表能比了。
扬州运河码头位于新城东面大东门一带,也是除西商之外各省盐商会馆所在,是扬州最为繁华的地段。
刘肇基早已带兵清场,下令各商船驶往上游暂停,给唐通军和左梦庚军腾出地方。
徽州会馆!
黄明经、汪家祺与吴慎言三巨头望向窗外,面色阴晴不定。
“厉害,厉害啊,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招来了唐通与左梦庚,太子的地位稳了!”
许久,吴慎言叹了口气。
黄明经不解道:“吴老,唐通不是降了李闯么,怎会千里迢迢奔投太子?”
吴慎言摇头道:“个中细节谁能知晓,南京朝廷都被蒙在了鼓里呢。”
汪家祺问道:“我们何时去拜见太子?”
吴慎言沉吟道:“总之要抢在西商前面,不过眼下并不合适,着人随时留意太子动静,一俟回府,即刻拜见。”
“嗯~~”
黄明经与汪家祺双双点头,心里不由盘算,要拿出多少银子劳军才合适。
一群人穿街过巷,沿途不断有官员赶来汇合,很快来了大东门码头。
船队还没来,刘肇基却是挤过来,拱了拱手,嗫嗫嚅嚅道:“太子爷,末将也想让扬州守军跟着盐丁一起训练,好为太子效力。”
“哦?”
太子与姜黎相视一眼。
今日之前,刘肇基虽然唯唯诺诺,但始终保持着分寸,他军中的那些总兵、副将、副总兵、参将,合计数十人也与太子透着疏离。
没错,刘肇基手下就四百名兵卒,各级将领却有好几十。
如今唐通军与左梦庚军来了,太子的地位肉眼可见的稳如泰山,南京朝廷只能望之兴叹,再如以往首鼠两端,是取死之道。
姜黎锐目一扫,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刘肇基本人还好些,那些总兵副将多数挺着大肚腩,一言难尽。
一众人等纷纷现出紧张之色。
他们知道姜黎在太子身边的重要性,生怕不入姜黎的眼,被汰裁了。
不过姜黎始终认为裁谁都不能裁体制内,李自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于是笑道:“刘将军有此心意,太子爷自是欢欣,但虎贲军是以全新作战理念编练成军,务求鼎革弊端,敢打硬仗,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而刘将军的手下,不知有几人还能挥动刀枪?”
“这……”
众人现出了尴尬之色,再看自己那满身肥膘,不禁暗恨为何没能早几日投奔太子,并且把这份恨意转移到了刘肇基身上。
毕竟刘肇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啊。
姜黎打量了众人片刻,向太子拱手道:“太子爷,我有个构想,自古以来,地方上的刑讼断案皆在衙门,但是弊端很大。
地方官府本应专事征税缴粮、促进民生、发展经济、教化万民,本已繁重不堪,再掌了刑讼,不免精力有限,人手短缺,常有冤假错案。
不如设立警察署,掌刑侦审讯,治安维护,有民众报警,须出动警力,搜集证据,录制卷宗,抓捕嫌犯,暂时先交由知府知县根据大明律断案,日后再将都察院与大理寺的职责明确,由都察院据卷宗提起诉讼,大理寺审判。
由此,侦察、起诉与审判三权分开,各司其职,可提升办案效率,河清海晏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