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A小队的定位想好了吗？”

“啊，想好了，就情报贩子吧。”

“游走于黑白两道吗？倒也不错，确实不需要搞太大，继承战更重要。组织才是庞然大物，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萧宵风点头赞同，一个基本盘而已，闯出名头，展现价值，能增加更多内部支持就行。

阳莱眺望前方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半晌没吭声，自己再努力，最后成果也算小芝麻，不值一提吗？

良久，视线回落脚下，她将自己的初步设想说了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天才，想办法也不全面，人的智商不会因为穿越就加多少，穿越前啥样，穿越后估计也好不到哪去，有的只是身份阅历加成而已。

萧宵风闻言深思熟虑，方案快速从脑子闪过，消息不需要多余验证二次，何况这对信任要求太高，清水亚美，在他看来就应该是个外围成员，哪个代号成员不是经历层层任务选拔，从底层升上来的，就这都有卧底，何况她。

他也如实说：“清水亚美，当然我不是说她坏话，而是这个人忠诚度不高，情报信息交给她，我不放心，我不信任她。野心很大，可惜实力不够，表世界受身份限制，里世界接触不到，就适合一些盯梢类的杂活。

照桥智子没话说，那位先生送过来的鬼，相信您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也能发现，她绝对是对方所有手下里，最笨最没野心的那个，很好掌控，就适合做一个打手。

我嘛，我从小在组织里长大，对组织忠诚度很高，辅佐您赢下继承战，就是我的作用，我不介意被当成工具使用，

照桥智子，清水亚美，我们三个都是工具，只是忠诚度不一样，作用不一样。”

阳莱脚步一顿，停在原地，失笑道：“怎么可能有人自愿成为工具？我就不愿意。”

萧宵风没有接这话，话题一转，透露另一个信息，“听说那位先生的手下在和喰种对战中，不敌对方身亡一位。照桥对实验室资料有些头大，来找我帮忙时，从她嘴里诈出来的。”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各自靠在两边。

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公园空地，前方街道华灯闪烁，车辆川流不息，小小的路边长椅，似是分割两个世界。

“鬼会死吗？”

“会死，我曾经以为那位先生是无敌的，可随着年龄增长，见识越来越多，发现没有生物是无敌的。”

“哦，车没开来，今天打车回家，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

出租车上，两人都各自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从今天的对话，阳莱也发现了，萧宵风虽然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无害，可他是彻彻底底的黑色，思维方式和自己完全不同。使用他是有前提条件的…

车到公寓门口，阳莱扯了扯嘴角，实在不想说什么，挥挥手就当告别了。

萧宵风看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心里有些憋闷，双手握拳忍不住发抖，声音沙哑的喊：

“黑泽阳莱！我们不是你的敌人，黑衣组织不是，乌鸦军团也不是，那位先生也不是，就不能更信任我们一点吗？乌鸦再坏，也会为同伴的死而悲鸣，它们是群体性生物，不会伤害幼崽。”

阳莱停住脚步，转身皱眉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组织的，要感恩戴德的听命行事？”

“我是外婆养大的，没花组织一分钱，这些年连抚养费都没动过，我不知道你的被驯化之路，但是我有自己的私心很正常吧。”

明明是合作双赢的事，乌鸦都说了，交易成立。自己有这个能力和价值当执棋手，你非要我去当棋子吗？就算自己现在手段稚嫩，想法不成熟，那有什么关系嘛，自己会继续学习成长啊，人生长着呢！

“我也有完成任务呀，不就是对组织忠诚度低一点，但也没做过伤害你们利益的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阳莱胳膊环在胸前，目光幽深了几分。

昏黄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看上去就像他俩近近的挨在一起，

但她的眼神漠然，仿佛我的话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无足轻重的背叛。

萧宵风已经不想描述他的心情了，只是脑子有些混沌，麻木的说出，他一直以来认为正确的事。

“驯化吗？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乌鸦反哺而已；做任务就是被当成工具吗？不是的，不劳动者不得食，长大了就要靠自己活着。”

蚌埠住了…

阳莱走上前一把抓住对方头发，使劲往前一拽，脚上蓄力一踹腿弯，迫使对方单膝跪地，揪着他头发强制他抬头，眼底发寒，嗤之以鼻嘲讽道：“所以我能力再差，也是你BOSS，而你再优秀永远是手下。

要反抗哦，要坚持自己才是对的，宁我负天下人 ，毋天下人负我，把我当刀，她配吗？瞧瞧你，不就是死个鬼吗？还同伴？”

头皮和膝盖的疼痛可以忽略不计，禁锢的力量对萧宵风来说并不大，他没有挣扎，只是的任由对方摆布，说不清是自己逼自己，还是被迫跪地，这种感觉和跪那位先生是不一样的。

很愤怒，很委屈，很伤心，会有一种自尊在跪下去的瞬间，彻底碎掉的感觉，他不明白，已经是认同的BOSS了，不是吗？眼神空洞如一摊死水，

风带来恶魔的低语声：“我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消耗她的手下。鬼，也在我的猎杀名单上哦！”

对方不屑一顾的普通人，对阳莱而言是重要的；对方重视的超现实生物同伴，反而是她嗤之以鼻要消灭的。

主要矛盾一直都在，要么就此别过，要么服从她的命令。她不想听任何人的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