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余氏，寻一逃跑家奴……悬赏十金.

……

“……夏家……小女染疾，久治不愈，求高人救治……”

“打住！”菩提子道，总算有了条有用信息。“太好了！”

少年抬头看向她。

“我是说……太可怜了。”菩提子道，“报酬怎说？”

“若小女得治，酬礼一百金。”少年道。

“这么多？”够她混吃等死一段时间了。

“阿姐你怕是外地人吧，不知道咱们城里的夏家。夏家以前是做生意的，如今赚足了钱回乡养老。论体面，他们不输当地世家余家。”

这少年看着是个好说话的性子，菩提子问：“劳烦问句，夏家怎么走？是夏天的夏是吗？”

“是。”少年道。“等等，阿姐你会识字啊？”

少年重新端详气面前的人，她素服黑褂，五官长得标致，秀中藏俊，脸色苍白，微微有几分病态。他最后望向那双眼，眉目如画，但眼神并不聚焦—是个瞎子。

咽下为什么你识字还要花钱请人念字的问题，少年挤出一个笑，道：“阿姐，我把夏家的位置讲给你吧。”

夏家门前，菩提子摊开告示，对看门大爷指明来意。大爷慢悠悠将她领进内宅。

东拐西折，一路闻见各种奇花异草的香气，时时感到房间透出的冰块之清凉，目的地仍然遥遥。菩提子心中不禁暗叹夏家之富，用度之奢。看来，一百酬金与他们而言简直小器了。

大爷边走边道：“姑娘，这病你八成是治不好的，别勉强。”

“我甚至还未看过病情，您怎知我治不好？”

“多少人试着来治了，小姐喝药都快喝吐了，也不见的好。之前清的可都是名医啊……”没说出的那句话是—而你，只是个没名气的小医生，更不顶啥用了。

快走到了，远远传来一声一位妇人的哭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接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哭什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赶快准备棺材钱吧！”

哭的大概是夏家夫人，中年男子估计就是夏家老爷。菩提子看不见人的形貌，但她曾修炼过，对各种气息的感知很敏锐。她感到那间房间有三个阳气气源，其中一个极其微弱不稳定，还有很多杂乱的阴气在与阳气抗衡。

其实进城时，菩提子就感知到了，城内的阴气似乎比别处重些，而且夏府的阴气格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