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娜抬眼看着他，撒库拉拿了一瓶冰水，继续道：“末法时代开始不到一百年，修真界就集体陨落了两万多名修士，占当时修士分量的一半左右。随后就有了一条规矩：非圆满不能寿千。简单说就是除非这个人修到大乘期圆满，不然不能活过一千岁。”

卡塔娜坐在一旁擦着一把太刀，道：“这是为什么？”

“为了九州灵气不枯。那一万名修士祭天，锁住了九州的灵气。而修士本身就是灵力的储存罐，他们死了，这个容器就打破了。他们的死就是在反哺九州。”

卡塔娜沉默片刻，问道：“那为什么大乘期修士可以例外？”

“因为末法时代后还能修成大乘期修士，那一定是天才。天才遭天妒，最能吸引天道注意。天道本就是天地法则，这个法则要消除天才，就要给予一定的弥补。因此天道每降下一次天罚，九州就多一丝灵气。”

“九州人……”卡塔娜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撒库拉看了看窗外，轻声道：“……不知道。”

“如果我们成功了，你想许什么愿？”卡塔娜收刀入鞘，取出另一把刀继续擦着。

撒库拉目不斜视地看着外面，道：“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回到平安时代，再看一眼紫姬。”

“我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想要一个真正的和谐社会。”

“你擦着刀说这话，可不合适。”

“我每次都希望自己是最后一次擦刀。”

“你真不适合杀人。”

“或许吧，”卡塔娜收刀入鞘，“我有的时候也真的觉得自己担不起这么多条人命的重量。但是一想到如果我们成功了，就没有人死了，我就觉得这人命我也担得起了。”

“红尘婆娑苦。”

“樱花自盛开。”

京城的夜总是热闹的，特别调查组的大楼里灯火通明，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组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陆璐面前堆着小山样的文件，正在埋头看着。

“组长，这是东南沿海的走访调查报告。”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堆资料，敲了敲门。

“好，放那吧。”陆璐抬起头来，笑了笑，在手里的文件上做了批注，合上了。重新拿起刚送来的调查报告。

很快一个青年又来敲了敲门，道：“组长，西南片区发现了异常灵力波动。”

“外勤队还有没有人手，抽调两个过去。”陆璐头一也不抬地做着批示。

青年离开后，另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士敲了敲门，道：“组长，‘12＊9’案犯罪嫌疑人已经抓到了，是北原魔教的人。”

陆璐抬起头来，想了想道：“先拘起来审，同时联系魔教，看看他们那边什么态度。”

“是！”女士点了下头，离开了。

青年去而又返，道：“组长，刚去了电话，外勤队分不出人手了。怎么办？”

“找沈少校，请求军方协查。”

“好的！”

很快又一个女职员敲了敲门进来，道：“组长，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

陆璐接过递来的文件，快速地看了一遍，挑出了几份道：“这几个是谁呈上来的？”

女职员想了想道：“外勤一队、外勤三队、后勤一队、监察一队。”

“全部退回去，”陆璐一边签着字，一边道，“跟他们说就是我的意思。特调组不接收普通人。”

“组长，”女职员皱起眉，道，“这组里的很多事情不都是普通人能干的吗？为什么不……”

陆璐抬眼看了看她，签完了字，将文件递给她道：“别问那么多问题。”

“哦。”女职员悻悻地应了一声，抱着文件走了。

陆璐又拿起报告翻看着。她看得很快，手几乎没有停地翻着页，不时做着批注。

“组长，沈少校来了。”一个小年轻敲了敲门。

陆璐笔下不停，道：“请他到会客室。”

“是。”年轻人应了一声。

陆璐将文件批示完，放在了一边。她起身去会客室，刚推开门，就看见沈京墨坐在沙发上，一个年轻人正给他倒水。

陆璐笑了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手头有点忙。”

沈京墨起身，笑着打了招呼：“明月！”

年轻人看到陆璐进来，放下了水壶，道：“组长，那我就先下去了。”

陆璐点了点头，低声嘱咐道：“找点点心招待。”

年轻人应了出去，随手将门关上了。

“坐坐坐。”陆璐笑着招呼着沈京墨落座。

“你这个点还没下班？”

“走不了啊，还有点事儿。”陆璐叹了口气，笑了笑。

“人手不够？”

陆璐不搭话，沉默地看着他。

沈京墨不躲不避地回视她，问道：“我说错话了吗？”

陆璐和他对视着，笑笑道：“没有。”

门外传来敲门声，陆璐看着沈京墨，道：“进！”

青年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一盘切好的水果，一盘点心。青年将盘子放在桌上，安安静静地走了。

陆璐拿叉子叉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她嚼着苹果道：“沈少校最近来得有些频繁啊。”

“你不欢迎？”

“欢迎，你带人手来，我怎么会不欢迎？只是……”陆璐拿起另一只叉子插了苹果，递给他道，“怕你目的不纯。”

沈京墨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地接过了叉子，咬了一口笑道：“怎么会呢？”

陆璐笑了笑，道：“所以你这么晚过来，有何贵干？”

“来同明月女士谈个合作。”

陆璐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道：“说说看。”

“军方有三支特种队是由修士组成的。”

“我知道，”陆璐点点头，“赤松、白鹿、青龙。”

“我想要顾家十一，顾安南给白鹿的女兵上课。”

“那你应该亲自去找居端，而不是我。”

“就当是来听听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