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狐妖作祟?”
“城主,你们在城中可否有遇见过相关的妖物祸事?”
“狐狸……”城主摸着下巴陷入思考,“狐狸我倒是没看见过,不过说起梦,住进城主府之后,我就常常梦魇,不知这是因为小官太过胆小,或其实妖魔作怪?”
荀昭昭沉吟片刻:“梦魇之事可小可大,不知我们可否去城主府一探究竟?”
“自然,自然。”不同于一开始的不信任,城主连忙点头,朝侍从们摆手,两排人便开出道来,城主领着荀昭昭等人往城主府去。
一路上依旧是一阵枯死之气,令荀昭昭想起前世那些不甚美好的回忆,她神色微有不虞,却还是无法控制的往旁看去。
今日城民们倒是没有缩在房屋中,许是因为带回来的尸体血腥味吸引了他们。仿佛活生生的行尸走肉,浑浊到灰白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们。
屋门敞着,风吹不动里面的厚布,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邪祟藏身于内。荀昭昭定睛一看,发现了屋子中有一抹艳红色,那是难以掩藏的艳红,仿佛数量极多。
她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走在前面的城主发现她的异常,停下来擦了擦汗,问道:“仙人可是有什么事?”
荀昭昭没回答。屋内藏在艳红色中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他们。她需要确认,这个家伙是不是原先在林中给她们设幻境的那个妖物。
梦魇……
说不定也只是这妖怪所致的幻觉罢了。
她眨了眨眼,发现那抹红色晃了晃,然后褪进了厚布之中,站在门口的那家主人用瘦削的身型警惕的挡在了门口。
那人防备的看着她。
崔玉折等人自然也发现了荀昭昭的目光,齐齐看了过去,只看到那个城民如其他人一般,神色惨白瘦骨嶙峋腹如怀胎八月。
“无事。”荀昭昭摇了摇头。
看来这不流城实在是风水宝地,她好像已经猜出来这妖物是何者了。
前世仙魔大战的挑起者,正是后来被岁寒尊者封印的魔头,无人知道它从何而来——或许前世的岁寒尊者知道一些,但终究是晚了一步。
师尊曾说,“这魔头原先是一抹纯恶的邪气,邪气吞吃邪气,巩固了它的元气,它就变得强大了起来。”
“我们发现得太晚,想来之前发生的那些惨案都和它有些关联,才让它至今强大至此。或许早在你关寂师弟那次意外,它就已经出现了。”
不流城福地灵气旺盛,人口众,最是那些邪修练邪阵的好地方——前世不也是一整个不流城全军覆没,沦为鬼城了吗?
看来真正的缘由,还是在城中。
城主府虽然是城中最繁华的建筑,但在天灾人祸之下,也是朱墙随瓦碎,连门槛都裂开了缝,长出了嫩绿的杂草。
里面也是空荡荡,廊前院后,检查了一番却没发现太多不对劲。直到她们经过城主房后的院子,透过格子院墙上的装饰窗,看到了墙后仿佛想要缩起来却又明艳艳的张扬着的鲜红色花群。
红的那样明媚。
荀昭昭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抹红。她停下来问道:“这院里种的是什么花?”
闻言,城主便认真的看:“哦,这是城主府主院里的,好像是什么虞美人花吧。”
“怎么了仙人,这花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副官不解的问:“这花自从前城主来不流城便种下了,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事。”
“这样吗。”荀昭昭点点头,“我们进去看看。”
前院还得多走一段,先经过城主晚间入睡的房屋,城主说:“我便是卧在此处。”
他胖胖的身躯有些笨拙的走过去,桌面上是摊开的宣纸,上面是零零散散写的几个字,毛笔旁落了一片花瓣。他推开了窗,窗外那一大片艳丽花色便映入眼帘。
这些花原本是栽在盆栽中,栽种了一片,可是似乎长得很好,连瓷盘都碎开,生根长进了土里,甚至攀上了墙。
城主称赞道:“这虞美人花听闻还是一味药花,闻着便馨香不已,我夜里有失眠病,来到这里更是整日整夜愁得睡不着,多亏了这些花。”
“可你不是说你也常常梦魇吗,怎么不是这些花熏得呢?”封凛不理解了,他就不是特别喜欢这些花,他总觉得其中有些邪门。
这花开的这样张狂,有种想要把整间小院都吞没的感觉。瞧着极其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