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魔物？”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清醒过来后，陆珩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继而整个头部四周都有如针扎一般。

“要爆炸了。”

陆珩两手抱头，手指颤抖寻娑着额头两侧，疯狂挤压着太阳穴希冀能得到一丝缓解。

之前嫌麻烦未曾褪去的衣物，已被汗浸透。

持续了一刻钟的痛楚结束后，他却一丝也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曾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陆珩褪去衣物又疲惫地打起了瞌睡，眼皮渐渐阖起，亦未觉察自己额头的上星位正浮现出一株紫兰。

……

天光大亮。

陆珩麻利地穿好衣服跑到了正屋：“陆老头，饭好了吗？吃完饭开课吧。”

陆老头早已在坐在饭桌前，闭目小声哼着某种歌谣，右手端着茶盅，左手还在腿上轻轻打着拍子。

“往日可不见你这么勤奋。”

陆老头睁眼打趣道。

“嘿嘿。”陆珩小嘴一咧，径自坐下，抓起筷子就开始扫荡，“今天这不是还有要事嘛。”

陆老头抄起筷子，轻打了一下陆珩在各个盘子中拨拉的手，笑骂：“你个小鬼头这一年的书真是白读了，《礼记》和《孝经》便是这么教你的。”

陆珩摇晃着小脑袋辩驳：“那些大道理我心里已经记住了，再说我要真变成那种满脑子仁义道德的大木头，还不把陆老头你给闷死了。”

陆老头笑笑。

心里一想：“那倒也是。”

珩儿天生就聪明，虽说调皮捣蛋但也没让人操太多心，这五年来也给自己添了不少欢乐。

而且珩儿这修行天赋确实不同旁人，就是不知这儒家一道，合不合他这跳脱的性子，他是否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比自己更远呢。

……

两人吃罢早饭，就如往日般，小的做双课，老的在旁边坐看着自得其乐。

今日“勤奋”的陆珩一点都没摸鱼，提前做完两课任务后午饭也不吃了，拉起陆老头就跑向了鹭山。

“小葳，小蕤。”

陆珩人距破庙还有百米，便扯开嗓子大喊。

小鹿们闻声立马从院门跑了出来，一边“咩咩”一边前蹄踢踏着地面。

“这是给它们取好了名字？这书倒也是没白读。”陆老头笑眯眯看着陆珩。

“那是，我昨天刚给它们起的。”陆珩一脸烧包，“它们特别聪明，一天就把名字给记住了，不枉我每天给它们讲《论语》。”

陆老头闻言哈哈一笑，跟着两鹿一童走向了山神庙后。

到了那株不知名的灌木旁，一老一小就蹲了下来，陆老头先观察了一会儿地面，而后口中念了一句：“此地可溯其源。”

随之，周围的空气中现出了一片肉眼可见的不停晃动的波纹，波动一阵平静下来后，两人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光幕，光幕中赫然呈现的，是这方圆十几米的土地，画面中二人蹲的地方甚至还没有长出那棵灌木。

“我靠！”

陆珩大叫一声。

“陆老头，大荧幕你都能变出来？”

陆老头紧盯着画面，闻言道：“别打岔，施为这个术法不能分心。你只要勤于修行，有朝一日你也能变出来。”

陆珩也盯着光幕，不再出声打扰了，心想：按陆老头口中自己的天赋，想要修行有成估计也不用耗太多年岁，看来自己以后得少摸鱼，也好早日变个“大荧幕”出来给陆老头显摆显摆。

只见画面中的时间流速极快，几十息内便过了五个冬夏，那棵灌木也在某一刻破土而出，逐渐长大。

最终时间定格在了光幕出现的前一刻。但整个过程中，除了两只小白鹿偶尔在画面中一晃而过，两人却都未从画面中看到任何其它跟鹿有关的影像。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现着古怪。

陆老头又施了一次溯源术法，但这次时光的流速慢了许多，画面中也从一开始便有了那棵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