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要花此人,修为堪堪是个花赤,只因擅长趋炎附势,才得以被服藏地利看重,做了他的贴身管家。
要说平日里嘛,他也就是在些胎息修士身前能耍耍威风。
现下却是不同了,主家服藏地利正在突破怯薛,这月牙绿洲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服藏地利这次必成无疑,连带着也把他看作了这绿洲未来的大管家。
这可把他神气坏了,这段时日出门都是鼻孔对着人的。
是以那头领来禀报时,脱脱要花浑不当回事儿,这什么猫猫狗狗都配让自己这个月牙绿洲大总管去迎接吗?
不过在说到刻着忔都孛彦的令牌时,脱脱要花却立马变了脸色,旋即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一溜烟便朝着洲外飞奔而去。
李渊昭在那些胎息胡修警惕又畏惧的目光环绕下,等了半刻钟时间。
正想发怒顺势借此再维持一波人设,却不想远处一人飞速跑来,人未到,声已是先至。
“忔都公子!”
随即李渊昭眼见着那人于百丈开外双膝跪地,保持这副姿势,一路滑了到自己身前,借力仰头又是猛然叩下。
“老奴脱脱要花迎驾来迟!”
不提周围守卫目瞪口呆的模样,看着这一套丝滑小连招,李渊昭也暗自感叹了句人才。
当下却依照恶少人设露出了邪魅狂狷的冷笑,右手拍了拍脱脱要花的后脑勺,说道:
“小花儿再迟来个半盏茶时间,公子我可就要忍不住开始杀人了,你搅了本公子的好事,该当何罪啊?”
李渊昭说完,拿手往脱脱要花的绸缎衣服上擦了擦,眼神扫视四周,那些守卫哪儿还敢站着,皆是跪地不住叩首。
脱脱要花身材臃肿,又全速跑了一阵,此时汗水已是沿着耳后倾泻在地面,他颤颤巍巍的回道:
“公子,这...公子息怒,等会儿宴席前我就将这些不长眼的挨个放血,保管您喝到的时候还是热的。”
“放个屁血,喝你母亲的热的,这些货色的血也配出现在公子我的杯中?”
李渊昭一脚将脱脱要花踹倒,又说道:
“行了,走这一路却是累了,小花儿前头带路,且去饮酒作乐。”
脱脱要花连忙爬起,弓着腰讪笑着回道:
“公子请,服藏大人珍藏的血灵酒还有几坛,小的一并取出来,再叫上十个十四岁少女,保管公子喝得尽兴。”
服藏地利颇为推崇越国文化,甚至在洲中专门建了个府邸,李渊昭站在门口还以为到了惠玄郡城呢。
进了府内,李渊昭自是坐了主位,桌案上已经备好了烤好的羊肉、牛肉,蔬果却是不多,脱脱要花叫了个豆蔻少女给李渊昭斟酒。
这血灵酒在忔都济吉特记忆中有所提及,乃是取花赤精血,以灵米灵水混合酿造而成。
成酒色泽鲜红如琥珀,更无一丝腥气,反而有股馥郁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