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已经被它们现在也已经被遗弃的历史里。

直到，直到某一处。

手指陡然停下，他的目光也随之一凝。

顿时，段枞整个人忽有种炸开的冲动，一时间竟描绘不出这种感觉。

他紧握双拳，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手指经过的地方，所有星辰都被远远甩在身后，唯有一个，一个若有若无的，被手指点出的小坑，静静地躺在那里。

很远，很小。

如果不是确信张羽手指曾戳在那里，他甚至以为那不在星团中。

一个很小的星辰，小家伙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稠密拥挤与它格格不入。他再次扫过所有星辰，唯有这条路径能发现它。

也只有在这条路径上，才会有条小小的尾巴。

小巧，又显得精致可爱。

之后，雪地一片空荡荡，白茫茫地就像曾经古老的星空。

“你想要说...”由于无法置信，段枞的话只能说出一半。

“群星的彗尾，”张羽平静又不假思索，“路径在这里走到尽头，经历过每一颗星辰。站在尽头回望，入目所及皆是前躯，没有比它更遥远的了。”

“尾巴，”段枞沉默很久，终于又说出了这个词，“尾巴，你想怎么找到它？”

“不用找。”张羽摇头。

“不用？”

“已经找到了。”

“星图上找到可不行，得真拿到手！”

话甚至来不及说完，张羽脸上已经露出神秘地微笑。

段枞眼皮一跳。

星星不止在天上！

“先民的信仰远比我们了解的更加深刻！”张羽说道：“倘若你是先民，建造居所会有什么考量？”

什么考量？

段枞一愣，很快道：“信仰！”

脑海里浮现大量古老的建筑和图腾。

信仰无疑是所有地区所有种族，都绝无法规避的神秘。

是古人力量和勇气的源泉。

“所以，你找到了地上的星星。”段枞深吸了口一气，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感觉身上寒津津的。

启明星。

张羽口中吐出了三个字，“秘境中会有一颗‘启明星’。”

“哪里？”

“所有人都会到达的地方。”张羽道：“古人淳朴地祝愿每个人，希望每个人都迎来人生的太阳。只要一个人经过启明星，他的人生就会升起太阳。”

张羽感叹古人的纯粹，段枞则在思索另一个地方，所有来到秘境中人都必要去的地方。

有这样一个地方？

很快他得出了结论。

神宫。

万兽途的终点，也是所有天骄的目的地。

他们从不同的地方进来，却必须从同一个地方离开。在那里，会诞生本次万兽途的王者。

所有人要经历一路艰险，会有无数淘汰者。而最终集结的人，也不会一直安生。

秘境中的历练，唯有最强者诞生才会真正结束，不然斗争就不会停止。

所有人都要经历，斗争才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段枞显然很明白这一点。

“神宫在南方。”

“那不是南方，”张羽纠正道：“星辰不分南北。”

“不重要，我们和他们背道而驰，对吧！两条丧家之犬走了跟别人不一样的路。”段枞咧开了嘴，很快又沉下眉头，“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彗尾。”段枞道：“既然不存在彗星，又哪里来的彗尾？”

“是，没有彗星就不会有彗尾。所以我的翻译应该是有问题，但根据字译，的确是这样。”

张羽喃喃自语，重复道：“群星的彗尾，没有问题，翻译就是这样。”

“段枞，你知道彗星是什么东西么？”

心中一沉的段枞听闻，胸腔咕咚一声，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什么？”

星星是什么东西？

星星就是星星，从没人问星星是什么东西。

他又想说什么？

段枞竟然回答不出来。

“是冰！”见他不答，张羽自顾自道：“彗星是一块冰！”

冰！

猛然间段枞抬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又扫视四周。

白！

雪白！

白茫茫地厚天高，北地除了冰雪再无一物。

所以他带我走了那么多奇怪的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

所以这家伙即使明知出口越来越远，仍然埋头向前。

他不是害怕，他并不畏惧那些击败了他的对手。

他只是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是冰！

他顺着那条轨迹，直到找到了冰！

“你真是...”段枞再说不出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