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都一根根的炸裂了起来。
身体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同志,误会。”
“误会?误会不了,狗特务,你休想瞒过我们的火眼金睛。”
特务。
狗。
我怎么能是狗特务呢。
我不是狗特务。
“我不是。”
“你就是狗特务,狗特务,我警告你,你休想耍花招,赶紧老实交代,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要搞破坏,谁跟你一起来的,你的同伙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
从持枪的民兵嘴巴里面飞出,钻入了卫红的耳朵内。
堪比窦娥的卫红,现在也只能继续为自己争辩。
“我不是狗特务,刚才你们也检查过我的证据,我是轧钢厂的工人,是焊工,我来这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文化不高,我想学习文化,提高自己的见识,当一个合格的轧钢厂的工人,我真不是狗特务,我跟狗特务不共戴天。”
“别演了,还跟狗特务不共戴天,有什么事情是你们这些狗特务做不出来的?老老实实的交代,才是你的唯一出路,顽抗到底,只能死路一条。”
掷地有声的质问。
迎来了周围一干人的喝彩。
这些吃瓜群众,大概信了卫红是狗特务的这一事实,有些人趁着夜幕的掩护,给了卫红几脚,还有人直接用唾沫现星子招呼着卫红。
卫红一边躲避,一边为自己出言解释。
直到一个年轻的丽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乱糟糟的一幕,才逐渐平息了下来。
趁着微弱的灯光,卫红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同志,身上穿着土黄色军装,一米六五的个头,十分的精干,武装带扎在腰间,右侧的腰带上面,还别着一个驳壳枪的枪套,沉甸甸的,将她腰间的武装带向下压了一下,里面肯定装着驳壳枪,武装带的左侧,是三个排列在一块的弹药盒。
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之间。
应该是领导。
就是不知道她是委员会的人,还是派出所的人。
“报告白梅同志,委员会民兵排长张小山携民兵王六子同志,奉命在委员会扫盲班值守站岗,我们成功的抓捕了一名妄图混进扫盲班搞破坏的狗特务。”
“我不是狗特务。”
“他就是狗特务,这名狗特务自称是轧钢厂的焊接工人,妄图仗着工人老大哥的身份混进扫盲班。”
“我是轧钢厂的职工,但我真的不是特务,我根正苗红,是穷苦人家出生,怎么能是狗特务呢。”
“狗特务,你骗不了我们。”
“你说我是狗特务,我怎么就是狗特务了?”
“你的伪装,很成功,但你唯一的瑕疵,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们刚才检查过你证件,放你进来后,你说了一句话,你说我们辛苦了,我告诉你,前段时间,搞破坏的狗特务,他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证明你就是狗特务。”
卫红这才知道哪里出了错误。
天见可怜。
他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
就是觉得对方在这里站岗,辛苦了,下意识的想要表达一下对站岗民兵的问候和关怀,合着这还成了他被抓的证据。
觉得没办法跟两个民兵说清楚这些,将希望放在了那个女同志的身上。
“领导,你给评评理,我怎么就成狗特务了,就因为我表达了一下对他们付出的感谢,说我是狗特务,我比窦娥都冤枉,我不是狗特务,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