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宿槐抬眸望去,这次也是一样。
宋祁曾对自己说过是太子贪污将父亲作为替死鬼,而之后太子拿着整个御史府的命钱暗中买下了一个花楼,名为淮香阁。
她要杀了太子,并为父亲和整个御史府找回公道,沉冤昭雪。
被扔到破旧房子里的宋之舟,因为汤药的作用,暂时虚弱无力地靠在墙根处,形容憔悴,发丝已然凌乱。
重重的呼吸着,所有的功力仿佛被庞然大物堵塞住,无法施展开。
两个时辰过后,宋之舟渐渐地恢复了几成的体力,奋力撕下一块布料,铺展在地面上。以血为笔,以布为纸,写下自己的名字。
宋祁。
随后一边观察着屋外巡逻的人,一边向着其他被困的女子身旁移动着。轻声说道,
“想出去,就写下你们的名字。”
听到宋之舟的话,她们愣然。
片刻的静寂后,一个女子兀然开口说道,
“写下名字后,我们就真的可以出去吗?”
女子说着也伴着哭腔,周围的女子也小声应和着。她们想出去,但是也不抱有希望,只因为她们见识过。
邻里亲戚之中也不少有一些丢失的阿姊阿妹,可是她们一丢便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仿佛从此于世间抹杀了这些人。她们也见过有的丢失女子的阿爹阿娘于县官门口报案,可是报完案后也就没了声迹,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她们深深知晓人丢了便是没了。
她们的阿爹阿娘也有警示着她们不要擅自出去,好好的在家中待着。她们原本也是觉得这样便可以免去丢失的灾难。可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那些人可以明目张胆的闯进他们的家中,肆意打上他们的家人,将她们掳走。
而被掳到这里,但再无可能出去。
“相信我们,你们一定出去的,并且一定会让绑架我们的人付出代价的。”
说话的女子看着眼前拿着沾染了血迹的布料的宋祁,拿着布的手不停地向外渗透着血珠,虽是面色苍白,可是在看着她的眼睛却又是那么的肯定,明亮。眼瞳转了几分,眼色亮了几分,随后说道,
“我写。”
随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女子在宋之舟的那块布料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宋之舟忍着手指的痛,悄悄地在屋子内移动到各个女子的身边,布料的边缘也就是宋之舟用手拿着的那块地方也已经被宋之舟的手指上的血染透了,滴在了屋子里的个个地方。
“我不会写。阿娘说了不让女娃读书写字。”
弯腰移动到说话女子面前的宋之舟顿时怔然,无声地看着说话的女子,眼神却又是颤然。并没有责怪埋怨眼前的女子不会写字,而是一种难受。
他是将军府的小公子,纵然幼时父母不在身旁可是府内的人也不敢怠慢自己,基本的衣食无忧,会有人教自己武功,念书写字。可是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想过供养他们这些官宦的百姓们的思想和认知。
不让女娃读书写字,多么可笑。
片刻后宋之舟温声说道,
“你叫什么,我给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