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怀中的少女轻轻颤抖似乎喘不过气来,他才终于停下。
垂眸看她,少女似嗔似怨,妩媚得惊人。
他眼神微暗,微曲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颊,似笑非笑道:“孤该同意吗?”
她闻言瞪他,
许久又似妥协般闭上眼睛:“随你。”
他笑了一下,复又低下了头。
屋中只问锁链轻响,似泣还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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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要携侧妃娘娘回娘家。
收到消息的秦如松有种做梦的感觉。
他还以为,发生那件事后,太子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相府了。
但是事情已经定下,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准备起来。
他一边吩咐管家好好准备,起身去找夫人。
至于张氏,自从那日女儿来过之后,就病了。
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就是心里不得劲,浑身没有力气,躺在床上难受得紧。
听到老爷来了,她也只是动了动眼睛,却并不起身。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秦如松脱下身上大氅递给嬷嬷,皱眉看着垂着纱帘的房间,眉头紧皱。
张氏一惯自诩名门出身,像这样大白天还躺在床上的情况,几乎没有。
赵嬷嬷对这位姑爷也是心中有怨气,若不是他,夫人何至于此。
不过心中怎么想,脸上却不好表露,只道:“近来天气转冷,夫人一时不察,着了凉,大夫说要静养。”
潜台词就是,没事你就快滚吧,别来影响夫人养病。
“病了?怎么不差人去通知、”
他说完发现没有人回答,才后知后觉想起,因为之前的事,他特意嘱咐过不行夫人派人去清秋院打扰,而他这段日子,一直住在那里。
秦如松脸上闪过些许尴尬,轻咳一声祝福嬷嬷留下,自己进去。
赵嬷嬷见他如此不识趣,很想开口阻拦,可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张氏已经听到声音了,她不太想见这个人,便闭上眼睛不说话,装作睡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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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去看望夫人了。”
红杏从外面进来,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传给自家小姐:“赵嬷嬷派人来说,太、太子三日后带侧妃回相府。”
正凝神往手背涂抹药膏的少女身子顿了一下:“我知道了。”
红杏看在眼底,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怎么说。
自从那日表小姐出事之后,小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若非不要绝不出门。
如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真是……
“我的舞衣做好了吗?”
就在红杏垂头丧气想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忽然被叫住。
她愣了一下:“舞衣?”
然后点头:“锦绣坊送来两日了,小姐要看看吗?”
说这话时有些嘀咕,小姐自幼学舞,原本是准备在选秀时,一鸣惊人,结果谁曾想,因为出兵南越,今年的选秀忽然就取消了。
如今又是冬日,还以为小姐不会再跳舞的。可是月前忽然又差人去锦绣坊,花重金做了条极美的舞裙,也不知是想做什么……
“取来给我看看。”
秦琼华开口,红杏自然点头。
听到脚步声远离,她抬头看向窗外,眼神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
不一会儿,红杏的声音回来了,就在她唤人时候,秦琼华忽然开口:“三妹妹要回来了,给慕容世子下帖子了吗?”
红杏脸上的笑容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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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马车有条不紊地驶向宫外的方向。
昨晚才下过大雪,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样的天气,上朝都免了,太子却愿意带侧妃娘娘去相府探亲,不是疼爱又是什么?
大家对于东宫这位唯一的女主子,充满羡慕。
而此时,被羡慕的那人正被抱在怀中,品尝着唇上的胭脂。
少女眼波流转,红唇潋滟,昏黄的烛光下好不美丽。
“好乖。”
楚君衍满意地看着少女的乖顺,目光在扫过她缠了墨绿缎带的脖颈时微微一冷,但又很快移开。
秦苏依旧冷漠的,除非必要,并不给他太多反应。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似乎她的反应也不太重要。
她就好像他捧在手中的宠物一般,愿意时哄一哄抱一抱,不愿意时,即便是弄死,也无人能置喙。
男人还想做什么,她偏了偏头,将脸藏进他怀中,看起来像是撒娇一般,正好阻止他继续。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秦苏微皱着眉,心情确实不太好。
就如她猜的那样,从那次之后,她再没找到机会进入某人的梦中,即便是系统也没有办法。
他开始戒备抗拒了。
结果比她想象得更加棘手一些。
楚君衍比她想象得更加麻烦,一时间,即便是她,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但这次回相府,或许是个机会。
这也是她愿意“妥协”的原因。
楚君衍自然是能察觉到少女隐隐的抗拒的,不过只要不太过分,他并不介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拍过少女后背,带着几分温柔亲昵,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神格外深邃。
不管她愿不愿意,只要人在他怀中便行。
雪中行走确实费时,但再费时,还是能够达到目的地的。
等到达相府时,秦如松已经带着全家人在门口迎接了。
就连“病中”的张氏也被捞了出来一起侯在门口。
许姨娘也在,藏在人群中,激动又期待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秋姨娘没来,她虽说坐完了月子,但是身上却一直没有干净,这些日子根本连房门都出不来。
加上她和秦苏关系也不好,出于各种考量,秦如松没有让人赶来。
秦婉柔倒是来了。
以前仗着父亲宠爱,总是嚣张跋扈的少女这段日子似乎成熟了许多,安静站在二姐姐身后,并不显眼。
不知等了多久,所有人都觉得浑身冰冷,四肢手脚都不是自己的时候,终于听到探路的仆人激动的声音:“来了,马车来了……”
一瞬间,所有人像是活了过来,纷纷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