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3

“那是1月14日，圣丹尼上空第一次观测到云状积累物，色调偏黑，祂带来了雨水。”

楚打断了米的发言：“为什么称之为祂？”米继续解释：“别急，我会解释清楚。祂以云的身份第一次出现，那是不详的雨水，雨水所到之处形成了结界，在结界内的人一切正常，结界外的人也没有变化，但是祂改变的是时间。当你穿过结界进入内部后，你就永远出不来了，祂的能力未知，但是已经被观测到的是祂可以改变一个区域100年的时间。只要你进入结界内，你身上的历史就会被改变，你会理所应当的认为现在是100年前或者是这个区间里的某个时刻，据观测结界里的时间每时每秒都在变化，但是根据服装特征观察上下浮动不会超过20年。这个结界在短短一个月内迅速扩大到整个圣丹尼全境，但是在此后的时间里再没有扩张，我们观测到那个幸运儿的活动轨迹也是这个时间之前，此后再去观测结界内部，结论是无法观测。”

米喝了口水，接着道“结界内部在以一种夸张的速度重复再现这一百年，每隔10天结界内就会更新一百年时间，就像一个不知道开了多少倍速的电影在重复播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结界外的人开始受到影响了，这种影响是全球范围的，在普通人的认知里，圣丹尼一切正常，并且他们的潜意识里会自动忽略这个城市，在他们眼里那地方可能是一片湖或者任何可能的东西，我们尝试过用遗物-286-精神提取来读取他们的记忆认知，不过都失败了，我们意识到373不是一般的遗物，祂拥有神格，于是我们将其归类为第十三神，并用祂来称呼。”

“那混血种呢？我的潜意识或者我的历史有被改变的可能性吗？”

“古代种的血统纯度越高这种改变可能越小，这些属于我的个人猜测，而且这种改变的强弱程度可能是根据距离远近影响的，多数周边城市的人，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个‘我要去圣丹尼旅行的’意识，不过在他们认知里那里不是圣丹尼，更像是一个朝圣地，他们像蚂蚁一样前仆后继，在接触结界的瞬间死亡，肉体被瓦解，在我看来有点像，被结界吃了。这也是整个国家人口锐减的原因。我们部门在发现这一现状之后立刻使用遗物-100-天空城笼罩了整个结界企图隔绝所有的普通人，不过祂看样子很不喜欢有人在祂头上动土，天空城被消减了，只在一瞬间，并且我们部门内的血统纯度低的专员遭到反噬，他们也离开前仆后继地进入结界，也就是自我毁灭，总部人手紧缺，也就把我这种劣迹斑斑的人拿出来用了。”

“这种程度的危机为什么我会一无所知？司令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消息，直到我出发的前一天才有一纸简短的说明。”

“历史，我问你，你觉得圣丹尼像什么？像不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里面不休止地重复一个画面？虽然这个画面是100年，但是在更高的维度上面，可能也就只是一瞬。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总部的王牌专员，会莫名其妙地对一个总部都没有发布过任何消息的新生遗物那么感兴趣？甚至在司令百般阻挠下？你还是来到这架飞机上。”

楚一时语塞，仔细想想自己对这个遗物的执着确实相当反常，甚至到了狂热的程度，那么，自己在这种层面上是否也已经成为这个圣地的朝圣者？

楚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我受到了373的影响，然后我这次的任务，其实是等我自投罗网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