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臣已经找到了长水侯遗腹子。”齐德强恭敬地说道。
“验过血脉了?”周扬随即问道。
“已经验过了,确实是长水侯一脉的血脉。另有两件证物,皆是已故长水侯夫人所留之物。”齐德强从腰间袋子里掏出了一枚戒指、一块木牌,交给了服侍周扬的太监。
“是岐山公府的东西。”周扬接过戒指,打量一番后说道。
陆尚云乃是岐山公府的嫡女长,嫁给了长水侯。
“赵安?”周扬又看向了那个木牌。
“这就是那个小孩的名字?”周扬挑起眉头。
“正是。”齐德强回应道。
“讲讲经过吧。”周扬将两样物品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看向齐德强。
等到齐德强讲述完事情的经过,周扬点头表示对齐德强工作的认可。
“既如此,就派两个人过去教教礼仪,过两天朝会的时候验明正身。”周扬点点头,做出了安排。
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孩,也不用太在意,他只需要长水侯这一脉能够复爵就行。
……
“齐将军。”看到自己唯一熟悉的人出现,赵安的眼泪差点都出来。
终于出现一个他熟悉的人了!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与他相处了几天的齐将军就是他最熟悉的人,也是他最想依靠的人。
“昨晚睡得还好吧。”齐将军拍了拍赵安的肩膀,笑着问道。
“还好。”赵安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
他昨天白天睡了很久,晚上根本没有睡意,翻来覆去睡不着。
齐将军也知道这个小孩一定害怕,随即安慰几句,而后说道:“我昨夜已经进宫禀告陛下,陛下过两日便要召见你,这两日会有人教你礼仪,也就是见陛下的规矩,你得用点心学习。”
赵安张了张嘴,本想说什么,但是听齐将军在说话,他又把嘴闭上。
“哦。”赵安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拥有道藉的道人也得学习规矩,赵安很清楚这一点。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热闹起来,不少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鸿胪寺的丰泽园。
宫城里没有秘密,里面的风吹草动都会有人注意,更别说陛下没有阻隔信息的心思。
长水侯复爵在即!
一个小孩当然不会引起别人的重视,但是这件事显示着陛下的态度!
从宣帝开始,国朝开始重文轻武,勋贵一脉不断被打击,直到先帝除长水侯爵,与国同休的开国侯也被灭了满门,算是对勋贵一脉的打击到了高潮!
如今陛下要复长水侯爵,是不是意味着陛下释放出了重用勋贵的信号?
就在熙熙攘攘间,时间来到了两天后。
被调教了两天的赵安等来了皇帝的召见,他现在就在宫门外等着。
他有点困!
上朝的时间太早了,他有点不适应这么早起床,来到这里后齐将军就进宫参加朝会,把他交给了几名亲兵,等待里面的人出来叫他。
“哦,确是如此?”乾元殿内,周扬与齐德强一唱一和。
“正是,那人正在宫外等着,陛下可传唤此人进殿,由宗人府验明正身。”齐德强随即说道。
“不知岐山公以为如何?”周扬转头问向岐山公陆尚基,按照血脉来说,他是赵安的舅舅。
“回陛下,臣不知长水侯府竟还有人活着?”岐山公站起,左右看了一圈,有些惊讶的问道。
“当时先帝下令,长水侯府鸡犬不留,必不可能有人还能活着。长水侯一子二女早已被杀,怎会多出一个儿子?臣以为,此人必是招摇撞骗之徒,不必理会。建义将军恐是被人骗了,陛下需仔细分辨。”陆尚基没有丝毫对于亲人归来的喜悦,义正词严的说道。
尽管他知道妹妹陆尚云逃走之前已经濒临生产,也知道这个孩子必然已经验过血脉,但是眼下他们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入京。
周扬有些卡住了,他本来是想让陆尚基这个舅舅来为他助力,但是没想到陆尚基居然拒绝了他。
“岐山公多虑了,此人与已故长水侯容貌极为相似,且有已故长水侯夫人留下的两件信物,想来也有八九成把握,只需前往宗庙验证血脉即可。”齐德强说话了。
这件事是他说出来的,眼下自然也得他将这件事推动下去。
“宗庙神圣,岂能因一小事就大动干戈。”陆尚基声音不急不徐,态度很明显,不想让赵安验证血脉。
“岐山公多虑了,若真是长水侯血脉,亦是一件大事,开启宗庙验明血脉乃是合理之举。”龙椅上的周扬说话了。
“好了,传那赵安进殿。”周扬随即下了命令,不给陆尚基说话的机会。
齐德强带着人走出乾元殿,前往宫门外接赵安。
等的万般无奈的赵安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齐将军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陛下诏你进殿,等下万不可失了礼仪。”齐将军肃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