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说道：“十一月下旬，市纪委‘以案促改’专项整治现场会要在我们这里召开。所以，VI设计和文化阵地打造，保险起见，十月底最好全面完成。”

兰蝴说：“做设计有个过程，虽然这次投标，我对集团有所了解，最快也得十月出图。修改、审核和制作还要预留时间。”

周主任说：“还没到九月，有两个多月时间准备，来得及。”

在甲方眼里，两个月看似很长。其实，兰蝴公司每天面对的，是大客户小客户，新客户老客户，得罪任何客户就容易丢失回头客，很难专注地服务一家，很难面面俱到。

还有一点，兰蝴公司正在筹备搬家，事情多着呢！

兰蝴首先得满足粮油集团这个VIP大客户的要求，不过现实未必理想，审核这一关不是她能决定，也许一个标识的修改就能耗上一个月乃至更长时间。

她要打个预防针：“设计稿审核这一步，有时领导们太忙，尤其是VI设计，审核起来会比较慢。有时要反复修改，反复审。到时，还请周主任催一催。”

登上了四楼，这是顶层，过道上明显有股热气。一扇古榆色的子母门对对直直映入眼帘，那是董事长办公室，大门紧闭，威严气派感拉满。

周主任说道：“董事长得知你下午要来，本想亲自接待你，不巧有个紧急会议，来不了，就让我先来说说企业文化设计的事。”

兰蝴说：“过两天我和设计师还要来看现场，到时再来拜访金董。”

过道一侧是集团领导班子的办公室，另一侧是小会议室、工会办、纪检监察部、党建部、集团办公室。

兰蝴注意着各办公室的门牌，也留意了下里面的人员，这层楼坐在办公桌前的员工明显比二楼多，清一色的女人！周主任仿佛身在女儿国。

冷洋提及过，集团的女员工人数已超过男员工，很多外勤工作不适合女人干，或者没男人干得好，阴盛阳衰不是好兆头。

他难以想象，让一批对时事政治迟钝、对市场竞争麻木、对热门剧更感兴趣的女人，在总部要害管理岗位出台管理制度，写出指导性材料，会是什么效果。

集团办公室与董事长办公室之间有面文化墙，全是领导班子开会或者调研的照片，照片被胡乱地裁成了六边形、五边形和圆形。

照片里，董事长座牌的位置上并不是金予度，是另一位坐姿挺拔正在讲话的瘦高中年人，坐着也要高出身边人一截。他就是上一届的丁董事长。

兰蝴不解地问：“金董的照片还没有更新上来吗？”

周主任说：“金董尊重老领导，不会一来就把原领导的照片撤下。”

兰蝴指了指一张照片：“今后公开出来的照片，要避免这种闭了眼的。”

照片上，丁董事长在一个粮食仓储项目开工仪式上拿着讲话稿张嘴讲话，眼睛盯着稿子，看上去眼睛是闭着的。

兰蝴确实不解，工作人员没注意，丁董事长来来去去路过这里，难道就从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可能是没有选到更好的照片吧！广告制作原先由后勤部负责，今年才交给集团办来负责。”周主任看了看照片说，“还是金董厉害，可以不拿稿子即兴讲话，或者进行工作小结，数据记得一清二楚。他讲起话来，没人打瞌睡，也不敢玩手机。”

兰蝴叹道：“有能力的领导，是员工的福音！”

周主任说：“那是！没人不服董事长。就连刚才那个冷洋，在领导面前桀骜不驯的人，都被治得服服贴贴。”

兰蝴很想冒犯一下去纠正他，冷洋不是被治服贴的，他愿意跟随能拯救集团的领导。

想想罢了，她是什么身份来的，能帮冷洋说话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