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旺转移话题：“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你没有嫌疑的话，方不方便存着照片？”宁寅宵恢复了一些，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没问题！”

“宁寅宵笑了笑：“那你先回去吧。”

林旺慢慢站起来，缓缓走了出去。她的四肢都是不协调的，苍白无力。

宁寅宵目送着她，直到随着关门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宁寅宵掏出“耳机”戴上，另一只递给陆守一。

“耳机”那边没有声音。

“你觉得这个心理医生喜欢吃什么？”陆守一打破沉默。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喜欢喝茶。”宁寅宵皱眉：“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我觉得，知道这些，比较好拿捏。就比如，把他的媳妇孩子都绑起来，然后威胁他。”

宁寅宵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不能乱来啊。不过你这么说还真挺对。”

陆守一摸了摸下巴：“如果…”

“好主意啊，我第一个同意！”宁寅宵道。陆守一不愧是陆守一，能想出更鬼的点子来的也就他了。

“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走了。”陆守一戴上假发和变声器，打扮成女护士的样子，一只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宁寅宵点点头。

他将最底下的抽屉抽了出来，随手拿出一封信。

艾琳曾经说过，自己在精神病院很痛苦。他怀疑自己不仅仅继承了他们的性格，很有可能还有一部分他们的记忆。

就比如，艾琳还提到，自己的医生是怎么给她做治疗的。这些东西，宁寅宵是不可能知道的。

“这个男人不太好收拾，我们先从这里下手…”宁寅宵屏住呼吸，“耳机”又开始“说话”。

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他已经逃过一次，这种人，坚决不能留！”

他心里一惊。没关系，我也只有一条命，你们拿走也罢！

“你在这愣着干什么，赶紧冲啊！”宁寅宵的大脑之中回响起这个声音。他的一条腿腿不受控制，马上就要站起来。

他连忙用力按住这条腿。如果不加一控制，不知道他的身体还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事情。

它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忽然直了起来，宁寅宵没反应过来，头朝下磕在了地上。

也许是这一下磕太重了，脑子里面的零件运作又回到了正常的水平。

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又抬头，墙上的钟表显示，现在是大概十点五十左右。

他坐在小方桌前，将一封信背了过来，在背面写上：“我是第一人格宁寅宵，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不要在关键时刻给我添乱。”

最后那个句号他写得非常用力。

他双眼闭了闭，微风从窗子里吹了进来，浅浅消解了内心的焦躁。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没来得及收集到自己的第一手证据，也要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那双悬着的脚在脑海里闪过。艾琳也是自己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哪个房间的争吵回荡在耳边。“你以为我们家有钱，能供你继续在这里治病？！”

当时，打官司的确花了不少钱。

这样的悲剧，每一天都在上演。他紧紧攥住了床单。

王书田无力地躺在沙发上。这时，一个体型消瘦的男医生闯了进来，扶着门框呼呼喘气。

“怎么回事，这么着急？”

那个男医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我…我被一个男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