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常玉清喝了不少酒,说道“窦穷,你给父亲母亲盘个铺子,比我还像亲儿子,哥哥不知道怎么说,给你磕一个!”
还好常家大嫂及时制止,才没让他出糗,醒酒后的常玉清回想起来之后晚饭都没吃,不出屋子,说是自己还没醒酒。
晚饭吃的简简单单,中午做的菜还剩下许多,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常母热了一遍,于是常父把那盘没人动过的土豆丝吃了,饭后上了三次厕所。
镇上的庙会也没人去看,还是往年那些花样,五个人坐在暖炉边聊天守岁,之所以是五个人是因为常大在屋里独自憔悴,毕应东回了窦穷的小院,他需要好好休息。
常玉章半夜还是忍不住睡着了,众人也熬不住了,走完一半形式各自回屋,半个时辰后常家院子里传来常大的嚎叫声,如果窦穷没猜错,应该是被媳妇撵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窦穷还没睁眼,常玉章就兴冲冲的敲门了,“穷哥儿,起床啦!我来给你拜年啦!”
窦穷睡眼惺忪披着狐裘去开门,常二真不客气,抱着个大脸盆,要窦穷给他装满,窦穷当然没有满足他,象征性往盆里丢了三枚铜钱,啪一声把门关上了。
常玉章在门口哇哇大叫,和蔼可亲的毕应东给他开门,领进屋笑呵呵的给小常二的盆里丢了一枚碎银子,常玉章哪里认银子啊,还是要铜钱,于是在毕应东跟他解释了这枚碎银子能换多少铜钱之后满意的回家了。
窦穷再次醒来之后先去刘妈那拜年,用红纸包着给她包了二两银子,刘妈咿咿呀呀的笔画着感谢窦穷,关门之后立马换了副嘴脸,“这臭小子,就包二两银子,唉,上次给主上去完信之后怎么还没回信呢,这洗衣婆的身份我真是受够了!”
常大夫妇和窦穷常玉章在常家院子里排成一队,给坐在上面的常父常母磕头拜年。
常大嫂恭恭敬敬用双手给公公婆婆敬了杯茶,两人笑的褶子都合不上了,给儿媳妇包了个大红包,没理会跪在旁边的常玉清,黑着双眼的常玉清只能委屈起身站在旁边。
窦穷上前跪在两人面前,这是第一次窦穷给两人磕头,常父常母两人热泪盈眶,给窦穷包了一个和自家儿媳差不多大的红包,常父把窦穷扶了起来,拍着窦穷的肩膀,“好好好,起来吧,乖孩子。”
轮到常玉章的时候,他从背上取下背着的大脸盆,反扣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在上面,铁盆哗哗作响,常母笑嘻嘻的给常玉章递过去一枚红线缠着的铜钱。
常玉章哭了。
初一整整一天,常玉清都没跟窦穷说一句话。
两天后,常玉清夫妇要回武陵城了,他还需要回府台执勤巡捕,临走告诉窦穷去武陵城后有什么事去找自己,然后窦穷说了一句话,于是常玉清黑着脸走了。
窦穷说“常大哥,没磕的头下次补上。”
常玉清走后毕应东每天都在问窦穷有没有什么线索,他的身体至少还需要修养半个月。
“毕大哥,正月二十我会去武陵城国子监附监报道,你信得过我的话先好好修养,到时候我带着你去个地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毕应东听完这句话度日如年。
终于半个月后,到了他们约定的那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