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是不可能的，不说蜉蝣老者告诉的出口，就说炸成粉的石桌也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上。

所以，完全不慌。

顾晓飞通知小茶让后勤小组把‘净果’带回去交给研究团队，顺便将仿生机器人的管理权限转移过来。

“你在看什么？”

顾晓飞又来到老者旁边，准备问下去空心崖的路。

“炎海，带来光和热，我只见过一次余晖的尾巴。”

顺着老者的目光，顾晓飞抬头看向天空，塞满了冷冽的雾。

“哪呢？”

“迷雾散开就会过来。”

老者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顾晓飞不是太理解这种行为，明明时间不多，却浪费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为什么不出去走走，也许别的景色会更好。”

“走过，远处的山和这里的山没什么区别。或许更远处不一样，但我没有时间。能看一眼炎海足够了，再看一次就更好。”

顾晓飞不是很适应现在的氛围，决定单刀直入问下空心崖怎么去。

“空心崖啊，跟着炎海流动的方向就能走到，书上是这样说的。”

又是炎海，都说是海了怎么往天上看，总不能是海水插了俩翅膀飞在空中。

迷雾愈发浓厚，不知道何时弥漫又会何时消散。

天空能透过的光渐渐稀薄起来，仿佛巨人拿着一层又一层黑色薄纱将天空盖住，直至叠成密不透光的黑色幕布。

“没有光了。”

“快来了。”

像是在回应老者的话，炽热的光如同一柄利剑划开黑色幕布。

火红稠密的岩浆在天空远处翻滚而来。

潮涌海水般，拍打黑雾。

进一尺，退一尺。

一进一退，炎海占领整片天空。

如同白昼。

“心愿已了。”

老者长叹，顾晓飞猛然意识到什么，难道？

“别多想，我只是可以出去走走了。”

老者第一次从石头上离开，坐那么久没有丝毫腿麻的迹象。

这时湖面溅起波澜，冒出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娃娃。

“过来。”

娃娃听话的走过去，老者召出水书交给他，嘱咐一番。

接着对顾晓飞说，“我可以送你一程，刚好看看远处的风景，不过再后面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顾晓飞明白老者的意思，寿命耗尽自然就没办法送下去。

“没问题，我可以让咱们走的快一些。”

打个响指，跟在旁边的仿生机器人一跃而起。

落到地上时就变成了一台履带摩托车。

顾晓飞跨上车，一偏头。

“上车。”

老者大半生都在接收新的事物，适应性极强。

坐上车，两人开着履带摩托朝着炎海流动的方向一路飞驰，直至成为远方的黑点。

‘比目城’

潦草大字糊在城头上，顾晓飞一人一妖一机器齐刷刷仰着头辨认字体。

“匕...什么目城...”

城门口的守卫懒洋洋的躺在一旁，鄙夷的看着仨‘人’，将头顶的守卫帽朝下扯了扯挡住刺眼的光。

没文化，比目城这几个字都不认识。

当年老子可是查了半天词典写上去的！

顾晓飞三人没有过多纠结，顺着人群进了城。

推着木车的流动摊位很多，上面摆着吃食或者一口大锅或者铁饼，下面安上两个木轮子。

做生意的时候就找个空地停下来，支个摊。

卖完一收拾，推起木车就走。

数量巨多的流动摊位没有造成拥挤，井然有序的列的很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