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大堂走,遇到的人就越多。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闲工夫理会逆流而上的江北澈,全都顾着自己的性命。
江北澈于是得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大堂外。
墙壁已经被打的裂缝四起,犹如一张蜘蛛网,摇摇欲坠。
他站在墙外,透过缝隙看清大堂的情形。
今天的寿星张熊站在台阶上,胸口染血,看样子伤的不轻。
在张熊的对面,却是让江北澈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赶羊倌。
这兄弟俩怎么打起来?
江北澈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视线扫了一圈。
发现地上躺着的数十具尸体中,并没有吴勉的身影。
吴勉穿着青衫,极为显眼,估计是跑掉了。
这他就可以放下心来。
吴姨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死在这里,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吴姨。
“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张熊暴怒。
“谁是你老九,你睁大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赶羊倌将脸上的面皮撕下,露出一张五官硬朗的年轻面容。
张熊瞳孔一缩,“你是谁?”
赶羊倌道:“张熊,你的事发了,跟我回衙门认罪。”
“呵!原来是朝廷的走狗。”
“张熊,你掳掠人口,卖给邪修做鼎炉,罪大恶极,还不束手就擒。”
“少他妈的废话,老子就在这,段老爷也在这,谁敢杀我。”
张熊扭头看向不远处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
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巍然不动。
墙外的江北澈眼神一凝,这位主,十有八九就是刘二的买家了。
赶羊倌道:“段家跟你是什么关系?”
张熊道:“所有的买卖,全都是段家的生意,只不过这生意说出去不好听,他们不愿意脏手。”
段老爷大怒,“张熊,你别血口喷人,段家跟你有何关系,别像条疯狗乱咬人。”
“你也是有妻儿老小的人,怎么做事这么不稳重。”
张熊脸皮一抽,看样子,自己好像要沦为弃子了。
张熊捂着胸口,脸上浮现狠辣之色。
刚才一个不慎,被‘老九’近距离洞穿身躯,差点要了他的命。
“老子不能活,你们也别想活。”
张熊挥舞着拳头就打了过去。
赶羊倌提着一把短剑迎上。
拳剑相击,气浪滚滚席卷四面八方。
老神在在坐在凳子上的段老爷直接像皮球似的飞滚出去。
江北澈更是直接闪身,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轰然倒地,灰尘四溅。
“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江北澈转身欲走,结果一道人影倒飞而来撞在他的身上。
他不可抑制的往前飞了出去,砸倒一棵树后才止住前冲的趋势,整个人在地上翻滚几圈停了下来。
再没了动静。
另外一人赫然便是赶羊倌,他半蹲着,断剑插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远处的张熊大踏步冲来,气势节节攀升,赫然是筑基四重的修士。
“狗杂种,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想杀老子,你还没这个本事。”
赶羊倌一看不好,瞬间取出一张符箓贴在胸口。
刹那之间,他也从筑基一重来到了筑基四重。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两人再度交手,从东打到西,从南打到北,整个张家宅邸直接被打烂了三分之二。
所到之处,墙倒屋塌,一片狼藉。
最终,赶羊倌以伤换伤,一剑削断张熊双腿,而他本人也被一拳砸塌胸口陷入地面,有出气没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