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不知，他这份落魄，被高处屋檐的一双眼睛，牢牢地盯住了。

“还不错啊。接连击退所有杀手。正好我今日无事，便也拿你来取乐取乐。按所有人的说法，你似乎有刀枪不入之身，我倒要看看这重金买来的‘红莲刃’是否值那个价。”

红纵身一跃，却也轻飘飘地安稳落地，他朝着理查走去，颇有种光明磊落之坦荡，跟这些日子来杀手们的偷袭有着天壤之别。

“你也是杀手？”

“还真跟情报一样，脑袋上真插了把匕首，不痛吗？”

“不痛，但也请你给我个痛快。”说罢，理查张开双手，准备拥抱死亡。

红皱了下眉，扫视周围一圈。这儿是死胡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遮掩物，只有一个窨井盖。埋伏是不可能的，逃跑也是，那也就意味着......

“当真寻死？”

“是。”

红深吸口气道：“你搁这犯贱呢，还是想要恶心我啊？前边那么多杀手你都没乖乖就范，轮到我亲自出马，你就投降？要不是听闻你有一身本事，你以为我看得上你？我呸。你可别搁这抱空气了，脑子抽了吧，插着把刀，以为自己是非主流啊？好吧，你就是个非主流智障，嘿，说你智障还玷污这词了呢......”

莫名其妙挨了顿骂，骂得理查火气腾腾，也似乎烧掉了大片的落魄：“诶？不是，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

“是啊，我有病，我一心寻死，你不也跟那些杀手一样是来抓我的，来啊，杀了我，你要是没病就杀了我，完成那个该死的悬赏任务。”

“那点悬赏金我还看不上，虽然几次失败后，奖金涨了点。我只是对你有兴趣。”

“抱歉，我承认我小瞧了荒城。”理查抱紧自己道：“但我的取向是不会屈服的。”

“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哦，忘了，你都没那工具又怎么使用呢。”

“好过你吧？对你而言就只是增加下体重罢，噢！抱歉抱歉，怕不是几克都增加不着吧，啧！”

......

事后，据路过者说，他们恨不得挖掉双耳。脑海回响起往日臭音时皆老脸一红，浑身一颤，同时他们也无比钦佩二人脏话之口若悬河，颇有种嘴皮仙人临世之感，一来，还来了两。

微微红潮覆在脸颊，这绝无半点心动之意，二人只是因为旗鼓相当感到心中雀跃。而这颗悸动的心跳着跳着，也荡开了蒙在心房上的灰尘，堪堪撕开了理查的落寞。

或许是注意力被挪动了，也可能是因为骂架让理查感到了鲜活，间或有之的结果便是，理查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为了寻回记忆，又似乎没有什么方法了，哪怕荒城藏着龙，卧着虎，乃一处刀山火海之绝境，他也得硬着头皮上。

他，绝不会死在这里。

“喂。你叫什么？”

“我是白脚党干部，红。”

“干部啊？难怪比之前那几头阿猫阿狗好多了。”

红笑了下，他不知道理查发生了什么，但唯一能确信的是，终于能够好好打一架了，他甚至还做起了热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劳请你让我感到些许愉快。”

“于我而言，就是夺你项上人头？”

红皱了下眉，但还是慢悠悠道：“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收藏癖，跟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模一样。”

话音刚落，理查便也健步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