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与其说是卧室,倒不如说是仓库更为合适,毕竟里边只有一张床能跟其扯上关系,其余的皆是堆叠起来的杂物。
稍稍算上整齐的也就只有四面墙壁了,上边挂满了脑袋,形形色色,活灵活现,一小半都是睁开眼睛的那种,盯着瞧了难免被那死气沉沉却神采奕奕的瞳孔给拖进去,惊起一身冷汗。阿K起早时最喜欢这么干,一个激灵下去,什么困意都没了,为了维持住这个爱好,这个仓库一直都是保持着足够的低温。
而其中他最喜欢的,甚至偶尔会抱着一起睡的,就是他自己的脑袋了。
将理查随意丢到床褥上后,阿K随手捡起些东西,口中囔囔着得制作些器具补充下就暂时离开了仓库。
过了好阵子,房门被打开,只是走进来的并不是阿K,而是一名有着红色长发,身着清凉,身材性感的女性,她气势汹汹,再仓库巡视一圈后锁定住了目标,直奔床头。
“好你个小三,臭不要脸,趁老娘不在敢勾引首领?”凑近了瞧,女人有些迟疑,而后便爆发出了崩溃似的惨叫声:“男,男的!是个小白脸,阿K,阿K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啊。”
女人焦躁地走来走去,这样的方式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焦虑,她头甩得似浪鼓,犹犹豫豫地否定掉了刚才的推测:“不可能。阿K不是那样的人。但他那性子确实容易招蜂引蝶......莫非是这小白脸故意引诱?”
空气顿时安静得有些可怕,女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她抄起跟前的一把斧头,毫不费劲地抡起来后,朝着理查的脑袋重重劈了下去:“叫你骚,叫你痒,去死吧,野狗!”
“住手!梅德尔!”听闻动静的阿K赶了回来,连忙制止。
梅德尔面露懊恼,有点后悔没有尽早动手,也有些痛恨这停不下来的动作,她只得眼巴巴地看着斧头砸下去,也只能看到千钧一发之际苏醒,又马不停蹄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致命一击的理查。
“玩呢!”
许是动作大了些,本就是受伤,又才刚苏醒,这话音刚落,理查就猛喷口鲜血,血溅到梅德尔脸上,倒也跟她那发色相配得很。
“梅德尔!把斧头给我放下,不要伤害他!”阿K赶了上来,朝着理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理查后撤半步,半跪在地,一边保持着警惕,一边让自己,至少看上去和善些。
发生了什么?
毫无印象。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是那遮天大剑,他似乎扛下来了?但失血过多,好像昏迷了过去?而昏迷前,他好像看见过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救了自己?目的何在?
困惑搅在一起,成了团浆糊,撑爆了理查的大脑,让他无法顺畅地理清逻辑。
“你是发什么癫,他是我的客人,你就这么伤害他?”阿K有些恼怒地拽着梅德尔的白皙手腕......泛黄手腕,哦,是有些殷红的手腕。
“略!我乐意!”梅德尔甩开阿K,迅速地逃离开仓库,只是这路上,她心儿,蹦得快,脸儿,烫得很。
躲到处安静角落,梅德尔贴在货箱旁,剧烈喘息的同时禁不住抬起手腕,细细嗅了下,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啊,她一定要牢牢记住这个纪念日,最近也是不打算洗手的了。
阿K看着梅德尔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不住了,她可能以为你是......刺客,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抡起那个锤头的。”
“没事。”理查笑出了牵强,哪家好人上来便是巨锤招呼,看那娇羞样,怕不是暗恋眼前这男的?他默默记了下来,决心得逮着那女人的脑袋往锤头上砸,看看是她脑袋硬点,还是铁锤。
“你是谁,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