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傍晚时分，沈念慈亲自登门了。

几年不见，他已不像少时那样瘦弱。

反而壮实了不少。

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剑眉星目，朗如青松。

可惜了，竟然不近女色。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我常常欺负他，给他留下了阴影。

我与他互相见礼后，父亲便借故离开。

「沈大人，许久不见。」

「上官小姐不必客气，还如小时候一样唤我念慈即可。」

他笑得温润，眼里却藏着锐利。

不愧是能止小儿夜啼的狠人。

我小时候明明是喊他瓷娃娃的。

谁叫他那时候身体不好，常常生病呢。

他应该不至于记仇到如今吧。

「劳烦沈大人亲自登门，本来我是准备让父亲替我带封信去你府上拜访的，不过你来了，我亲自告诉你更好。」

我请他坐下，让采玉看茶。

他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

「此等大事，我当然是要亲自上门的，这个送给你。」

他将锦盒放在桌上，推至我面前。

「沈大人真是客气，来就来了，还带礼物。」

我无心去打开盒子。

而是将我对盛家的怀疑悉数告知了沈念慈。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听完后，他问我。

「沈大人若是不信，现在盛家公子正在府上，可以召他前来询问。」

「若盛家真是通敌，此事非同小可，我定会严查。」

我向他道谢，他却问我如何知晓这些。

我只好将我救了盛燕归两次的事告知他。

「他那时非要以身相许入赘我家，我便觉奇怪，后来再救他一次，他便将原委告诉了我。」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敢留他在府上？」

「他和盛家其他人不一样，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你的人？」

他语气重透着古怪。

为防他多想，我连忙解释，「不是，他现在是假意迎合盛家，不和盛家是一路人。」

「上官卿如，几年不见，你倒是和幼时一样诡计多端。」

这一句，也不知是夸我还是贬我。

12

沈念慈那边动作迅速。

很快便查出盛家生意的蹊跷。

他们对外放高利贷，逼得不少百姓卖儿卖女。

又从中挑出美貌者，送给达官显贵。

就连盛雯晓本人，也是京中多位高官的情妇。

不止如此，盛家还与北崇勾结，暗地里走私。

为讨北崇太后欢心，准备将盛燕归送过去。

只是为什么突然将盛燕归送入我家，沈念慈还没查出来。

父亲是户部尚书，此事又牵扯我家，因而沈念慈常常来家中。

这些都是他告知我的。

只是为免打草惊蛇，这些事还未公布。

等到罪名做实，盛家难逃牢狱之灾。

我略略宽下心来。

上一世的悲惨境遇应不会再出现。

可我还是大意了。

一日，父亲外出，家中只余我与孙姨娘诸人。

下午用过一碗八宝果羹汤后，我忽觉体内燥热非常。

恨不能将衣裳全数脱下，浸入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