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浅柔把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她说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可以，只是不想她哥哥死掉。

“那你害怕失去墨煦晨吗？”我问道。

“害怕。也害怕失去哥哥。”许浅柔像个小孩一样。

“浅柔，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的。”

我想起小九那孤独单薄的身影，突然感觉到很悲凉，大家都说爱他，可到了实际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他身边，他的妈妈没有选择过他，他的妹妹也并没有站在他那一方，自己一个人承担着所有，背上良心的谴责与悔恨，过了这么多年，她很心疼他。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她不过和顾思久相处不到一周，还有很多的话没说，承诺过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就这样告诉她，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顾思久要离开了，卜黎无法承受。

趁着法院结果还没出来，她决定坦白一切真相。

卜黎拿出手机，对着顾思久发出了那条短信：“

小九，恨我也没关系，从前只希望你能陪着我，像一只听话的小狗，现在，我希望你是你自己。”

接着她便拨通了温慈的电话。

“温队，我是卜黎，我知道真相。”

“顾思久很快便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墨煦晨的执行结果。”据说，墨煦晨被抓那天，许浅柔要跳楼，还好警察来的快，拦住了。

卜黎淡淡的听着李雯芳的讲述。

“我前段时间去看了顾时铭，他在养老院里，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户，我在门口喊他，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他问我有没有看到他的儿子，他说他的儿子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儿，随即又慢慢的挪到床前，从他的枕头下面拿出钱，是一张五十元的，他让我把这五十元交给他儿子。”

嘴里还念道：“顾思久的生活费，五十元，得给他，5点要去接他，他的书包破了，我要去给他买个新书包。”

“李雯芳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头发已经全白了，佝偻着身躯，上衣的白色开衫白里发黑，应该是养老院的人不怎么照管他。”

“我和他说，你儿子不会来的。”

“儿子，他被同学打了，都怪我，我要多挣点钱，以后不收废品了了，这样他就不会被叫小乞丐了……”

“他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到后面整个说不出来话了，只看到嘴唇煽动，呼吸急促，像个着急表达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