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什么猫奴...圣山内有圣女一十二名，每二十年一迭代。

每一位圣女，皆是福泽深厚，获得天蛛垂青的天选之女！她们有时会杂役之中挑选近侍，所谓狗奴、猪奴，其实不过是以十二生肖命名的。

戌狗亥猪，对应的刚好是十二姑娘，唉...想我在此辛勤劳作三载，亦未能获得圣女垂青，他甫一到来便获此殊荣，真是苍天无眼...”

管事摇头叹息，满面唏嘘。

白瑾回想起‘狗奴’形如枯槁，并被一掌拍碎了脑袋的场景，心知所谓近侍也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地位，有些替程诺担忧起来。

还是应当从那个阿九姑娘处下手呀...

早日混入内山，摸清些底细，白瑾下定决心，不管程诺愿与不愿，敲晕了也要把他带走！

白瑾与庄强、程诺作为近侍候选人，一同被分到了勤务院。负责居住区域的打扫与每月一次的外出采买等工作，却是无需下田耕种了。

洞天之中的夜晚与外界并无差别。

夜已深了，早早便躺在榻上的白瑾耳廓微动，从呼吸频率上判断同屋的二人皆已睡熟，便蹑手蹑脚的起身出了门。

万籁俱寂，满地星辉。

白瑾独自沿着阴影向连片房舍的最里侧而去。

那里是九一三一的居所。

洞天外层空间并不宽广，无非一片农田，一片花海，一座湖泊而已。

白日里借着勤务之便，自己已将地形摸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农田附近的一片屋舍之外，整个外层洞天并无其他建筑。

按管事的所说，单只外层，便有杂役五十余人，哪怕内山中人并不在意，自己领衣裳时，却仍是在他那里登记了姓名的。

那本名册，想来应该还在其房中...

白瑾此去，便是要仗着艺高人胆大，来验证心中的某些猜想。

来到门前，确认了左右无人之后，白瑾轻轻一跃，无声无息地上了房顶，闭目运转耳窍，聆听屋内动静。

除了阵阵鼾声之外，并无第二个人的呼吸存在。

白瑾轻扣木匣，从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迷香，运劲将竹管顺着草房顶端的缝隙插入，将迷香吹入屋内。

静待片刻之后，听着屋内的鼾声渐渐平息，当下再不迟疑，翻身落地，推门而入。

略微打量一番，厚厚的名册仍旧安静地躺在白日里那张木桌之上，想来是管事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将其收起。

屋内一角，整整齐齐放着许多草编的小船、蚂蚱等物件。

白瑾眉头一挑，没想到管事一把年纪，竟还有一颗少女之心？

没有过多理会，白瑾走到桌前，快速翻阅起来。

“果然如此...”

名册上密密麻麻记载着上千个人名，后面注有其入山的时间和所属的编号。

尤其最近两年，一些名字后面，还画有简易的图形，依稀可以看出是龙蛇马羊之类。想必便是九一三一的手笔。

“还真是好深的执念啊...

虽然这本名册并不完整，但也看得出，所谓编号，便是按照杂役们进入洞天的顺序进行编排的。

‘九’并非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而是到今日为止，的的确确曾有九千二百多名男子到过此处...

只是大雪山建立至今，不过一百余年，也就是说，平均摊下来，每年进山的，有九十人之多！

单是管事便已在此待了三年以上，自己白日里打听到，比他资历老者亦有不少...”

白瑾合上名册，目光穿过窗子和周围的几十间小小草房，望向眼前充满迷雾的雪山，喃喃道：

“如此多的人，都去了哪里呢？”

“唉...”

突兀响起的女子叹息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白瑾浑身汗毛竖起，右手已然伸入怀中！

“好奇心太重，会害死人的呦。”